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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部戏就与圈中大牌合作,面对蒋怡、李承茵、姜凌纱,你认为你能胜任女主角的戏份吗?要知道,你的搭档可是秦筝啊,他的粉丝可是出了名的剽悍。”一个记者半开玩笑地塞她,一席话引得众人哄笑。
“听说陶小姐与星波集团关系密切,正好近日传出岑氏将与星波合作的消息,请问这两件事之间的联系是否与你当上《日月光华》的女主角有关呢?请你正面回答。”
…………
短短几分钟内,记者们就像事先约好似的,一股脑将尖酸刻薄的问题袭向陶米楠,然后像看好戏般等她困窘不答。
弦歌隔着人堆远远看着,只见岑缓羽伸手挡住记者的追问,笑眯眯地点头致意:“各位记者,今天是nas的周年酒会,也是冯导的纪念追思会,这种场合不适宜谈这些问题吧?这些问题还是等《日月光华》开机记者会上再问吧。”他排开众人,任陶米楠紧紧扣着他的臂弯,尾随他而来的保镖迅速将记者挡在两人身后。
陶米楠面容僵硬,面对一一上前跟岑缓羽打招呼的宾客,笑得尴尬。如果没有岑缓羽,刚才那一幕还不知她会被挤对成什么样。
到底是个新人,那种程度的提问若换作秦筝或蒋怡,早就不留痕迹地挡回去了。弦歌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随手将杯子置在阳台扶栏上,说了句“失陪”,便向岑缓羽他们所在的方向走去。
chapter12教妾若为容(7)
陶米楠挽着岑缓羽的右臂,小鸟依人般紧跟在他身边。
弦歌淡淡扫过她的面容,一挑眉,转视岑缓羽:“你迟到了,岑缓羽。”
“能来就不错了,”岑缓羽拦下托着一盘香槟的酒保,取了两杯,将其中一杯径自递给陶米楠,自己拿着另一杯抿了一口:“我一会儿要提前离席,今晚的飞机去伦敦,你照顾一下米楠,或者让她和秦筝待在一块儿,他们俩是这部戏的男女主角,让记者拍拍照也好。她是新人,自己应付不了那些记者。”
弦歌顿了顿,等了两三秒,才不疾不徐地说:“看到了,刚才她被记者问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也好,不说话总比说错话要强。”
“哪个新人刚出道时不是这样啊。”岑缓羽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转头对陶米楠说:“走,我介绍一些人给你认识。”
他携陶米楠离去,擦过弦歌肩侧时,陶米楠狠撞上她的手臂。弦歌侧身回眸,看陶米楠长裙逶迤,袅娜移步,头也不回,倒像无意之举。她手里盈盈握着斟满香槟的高脚杯,弦歌手中却空空如也——那杯香槟,岑缓羽只给了陶米楠一人。
这场周年庆被安上了一个特殊的主题——导演冯子尧的纪念会。冯子尧的纪念短片在大屏幕上播放时,全场的灯光暗淡下来。弦歌和岑缓羽静待在舞台一侧,侧首仰头,与所有人一起观看短片。弦歌一袭香槟金色的抹胸礼服如沾染了蜜蜡般,在微弱的白光下流光溢彩,秦筝不经意间瞥向她,蓦地发觉,台上垂手并肩的两人竟和谐得仿如一人。
一样的动作——看到煽情处,自然而然会将一只手虚掩在唇边,挡住皓齿轻启;
一样的表情——颦蹙间仿连眉心的褶子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样的手势——两人咬耳低语时都爱轻握拳头掩饰嘴形;
一样的笑容——连微笑的时机都分秒不差,浅浅一勾唇角,如春风和煦。
他怔怔地望着,直到全场灯亮起,一旁的岑京堂推攘他上台砸冰,他才从愕然中惊醒。再看岑缓羽和弦歌在司仪的指示下,已先行抡起那柄破冰大锤一锤砸下去,冰渣四溅,刻着“日月光华”四字的金匾从冰壳中缓缓升起。台下的记者怂恿着弦歌和岑缓羽抡锤合照,秦筝被蒋怡拉到一旁,众星捧月般被围在一群美女中间,供另一个方向的记者抢拍。
这是一场完美的纪念会,更是精心策划的电影开拍前的预热活动。始作俑者笑容和煦,礼貌而世故地与在场记者周旋,无论多刁钻难挡的问题,她都能四两拨千斤地拨回去。她与岑缓羽一唱一和,将真真假假的场面话说得真诚又得体,围绕在她身边的采访记者被他们俩忽悠得合不拢嘴,一阵阵笑声如浪般涌向秦筝……
一年多前那个雷雨天里岑缓羽说过的话,如电光火石般在秦筝脑中闪现——
“她本该是这一行的翘楚,你却折断了她的翅膀,将她困在你铸成的牢笼里。这……就是你的爱?如果我是你,我会宁愿她不爱我。”
这就是岑缓羽“不爱”的方式,一步步将她送回事业的顶峰。尽管他一直退守在朋友的范围里,可多年的交情,七年的陪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他们两人绑在一起。
无论秦筝多么不甘,在那一刹那,他逼着自己承认,他,已不是与她最有默契的那个人了。
宴会接近尾声,弦歌才得一刻喘息独自躲进休息室。
岑缓羽的声音冷不丁从她身后传来时,她惊得差点仰跌进身后的沙发里。
“你怎么这么爱逞强?”他舒着慵懒的调子,似有醉意,手里还握着残余见底的酒杯。他慢条斯理地走近沙发,在另一旁的沙发坐下。“看你整晚穿着这对怪吓人的高跟鞋满场跑,我还以为你的脚已经好了呢。”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原来是装的……”
“装又怎么了……”弦歌不服,撇嘴穿鞋,反瞪他,“你躲在这儿干吗?不是说今晚的夜机飞伦敦吗?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