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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雨势渐小,薄光淡洒入窗,弦歌的侧脸冷峻,思路清晰地远程遥控那些在公司焦头烂额的下属。此时此刻,她精明强势的姿态与和秦筝在一起时判若两人,倒像足他多年前初次在a-star的总经理办公室中见到她盛怒未息的样子。她猛一抬头,眼中还保留着前一秒君临天下的威严,下一秒两人四目相对时,剩下的便只有错愕。
在那之前,秦筝以为自己对叶弦歌了如指掌,她聪明而骄傲,任性而狡黠,霸道却不蛮横,俨然是富贵人家大小姐的模样,对谁都秉持着一副唯我独尊的自信,哪怕当时他对她抱着退避三舍的态度,她表现出来的也是穷追不舍的决心,不同于一般女孩儿娇羞的局促。可乍然回想起时,秦筝却不禁苦笑,也许他们在a-star办公室撞见的那一刻,那一分那一秒来不及掩饰自己的叶弦歌,那个年纪尚轻,却能令整个办公室的人垂手听训的叶弦歌,才是她真实的模样。他从不了解她心底的执着,就像她曾扛下所有压力远走他乡,生生把自己逼出抑郁症时的狼狈,他都不了解。
那时,在她身边的只有一个岑缓羽。
而他秦筝,却隔着宽广的太平洋,与她一别就是六年。更在六年后,用自己的不信任,在两人之前筑起一座高墙。时隔一年,他回过神来,想努力爬过那座墙,却发现在那座墙后与她一纸相隔的,仍是那个陪伴她许多年,且还会在她需要时随时相伴左右的——岑缓羽。
chapter12教妾若为容(6)
ndrover驶进高速路口收费站,大都市的繁华与喧嚣透过收费站前排成长龙的车流便能窥探一二。
一路上弦歌与岑缓羽电话不断,忙碌不停,直到回到目的地的前一刻,弦歌带着浓浓倦意困乏睡去。车子沿着外环进城,途径一间便利药店时,岑缓羽打了个手势叫司机停车,一头扎进瓢泼大雨中跑向药店,过了十分钟才回到车上,肩背上一片深色湿迹。
他伸手将药塞进秦筝手里,食指指向弦歌,放低声音说:“这是弦歌的药,等她睡醒,记得督促她吃。吃药时要喝温水,服药期间不能吃辛辣冰凉的食物,也不能吃感冒药。这上面有说明,你看一下。”
秦筝低眼一瞄,“嗯”了一声,再不开口。
岑缓羽顿了顿,慢慢靠向座位,似乎犹疑许久,才正视秦筝。“恭喜你们,”他的语气很轻,轻得就像袅袅浮烟,但又沉甸甸的。他是真心祝福:“我都听二叔说了,恭喜你们。虽然因为冯导去世,你们还不能马上对外公布婚讯,但这也是迟早的事,弦歌盼这一天盼了很多年……”他下意识用余光瞥向弦歌,微微笑了笑。
他们都未发觉,在岑缓羽话音初落时,她不声不响地抬了抬眼皮,而后又很快合眼。刹那间的悸动仿若黑漆空间中的一块孤岛,缓缓下沉,脚下是看不见的黑暗深渊……
回到公司时,公司大门早已被闻讯前来的媒体围得水泄不通。司机老练的将车绕道后门,弦歌说什么也不愿先回家换衣服,车子一停,她便哧溜跳下车,大步向紧急出口的楼梯走去。
秦筝想陪她,却被她毫不犹豫的劝止:“你先回去,你待在公司也帮不上什么忙。”她一说出口就知失言,见秦筝表情僵了僵,接不上话,她又慌忙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你也累了,先回去吧,而且你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出镜,倒不如等明天上通告时再接收媒体的采访,他们免不了要你说几句的。”
秦筝不再坚持,隔着车窗看着弦歌和岑缓羽一前一后地步入楼梯间,许久,才喃声吩咐:“开车。”
这一忙就忙到大半夜。连轴应付董事会和股东,加上召集各部门负责人开会,待弦歌能透气离开办公桌时,外面已是稠如浓墨般的夜色。她站在顶楼的风口处,一阵夜风侵袭,她极不客气地打了几个喷嚏,半眯着眼杵在原地吹风。
岑缓羽踮着脚步靠近她时,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