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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去,带走最后一抹紫罗兰余散的香味。
弦歌重新走回沙发前,放在一沓影碟最上面的那张dvd封面上并无秦筝的头像。《此生寄如客》,这是他参演的第一部电影,出场不足15分钟,却如同奠基石般,从此奠定了他在圈中的地位。
chapter02疑误有新知(3)
销假返工后,弦歌才知道杨茗这个大嘴巴将她与岑缓羽的关系宣扬得人尽皆知。
主编对她敬若神明,但凡跑外勤的活儿一律交给旁人,只留她每日在办公室中吹冷气、做文案、收集整理稿件。
办公室里,谈论最多的仍是“秦筝”,几位编辑时不时将秦筝在电影中说过的台词信手拈来,掺在开卷文案或题词中,意义隽深,还不落俗套。
“与其说我在奢望一个永远,不如说我在追逐一个现在。我的现在,就是你。”
当弦歌在即将出刊的《浮生》杂志中看到题首的这句话时,再一次无语。
杨茗从邻桌凑过来,大大的脑袋冷不丁探至弦歌眼皮下,吓她一跳,“你干吗?”
“《此生寄如客》的台词啊,小糖的风格。”杨茗嬉皮笑脸地扭头看弦歌桌上未定稿的卷首语,“这样的小成本文艺片,秦筝已经很少接了。不过这句台词倒是一个经典,我还听说过一个八卦,真假不计哈!他接拍这部电影时失恋了,所以里面每一句台词他都念得特有感觉!当时投资有限,就连电影的主题歌都用了秦筝那首《别》。看你发呆的样子……又不知道了吧?《别》是他第一张专辑的主打,当时卖疯了!为了那首歌,我愣是买了整张cd!”
“你转身离开,不留痕迹。
我驻步遥望,不见永远。
歌尽前缘,辗转流连。
我们今生再不相见。……”
她的词,他的曲,在电影末尾悱恻伤情的地唱起,竟让她泪流满面。歌尽前缘,再不相见,谁的缘,谁再见?
杨茗推攘她半天,她才从走神中惊醒,茫然看着手持电话的杨茗。
“弦歌,你的电话!我叫你好几声了!”
听筒拿起,话筒那头的声音隐有岁月沧桑的嘶哑,直到弦歌愣了半秒,意外地认出对方的声音,反问:“大伯父?”
对方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明来意:“弦歌,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能不能出来见一面?”
见面的地点就约在大伯父叶咏靖家,常见的三室两厅公寓,客厅玻璃门外还有一个十余平方米的空中花园,原本错落有致的假山和游鱼池被屋主凌乱地堆满旧家具和不用的杂物。
自从她7岁搬家后,就再也没回来看过这间处处保留她童年回忆的旧公寓。她手扶的木制扶手处,仍有一个细小的凹痕,那是她幼年不小心摔倒撞坏的痕迹,为此她足足缝了3针,至今疤痕未褪。
“弦歌,来,先喝茶,我们好些年没见面,你都长这么大啦?”大伯母走在大伯父前面,捧着托盘,满面笑容,开场客套话一句不少。大伯父局促地跟在她后面,表情说不出的奇怪,像尴尬、又像有口难言,唯唯诺诺地的小心。
她缓缓抬眼:“大伯父、大伯母,你们今天特意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夫妻俩对视一眼,眼神之间的交流像在考虑由谁开口。静默片刻后,大伯父不自然地向前挪动身子,两臂挺直按在膝上,极勉强地说:“弦歌,大伯父对不起你……”
说到七八分时,叶咏靖不敢再说下去,瞠瞠望着似听非听的弦歌。在他说话的整个过程中,她始终很冷静,没有疑问,没有激动,连眼皮都是低低地垂着,目光似停留在热茶袅袅的余烟中。
这样凝重的安静足足维持了两三分钟,她终于有反应,身体缓慢向后靠,最后倚在沙发靠背上,一双茶色眸子死死盯着叶咏靖:“你们商量的结果,就是卖掉这间公寓抵债?”
她幼时在充气水池中玩耍的小鸭子还在冰箱上放着,她几乎在进门的同时就看见那个醒目的黄色。旧冰箱上仍贴着花仙子、机器猫的贴纸,贴纸的边缘磨旧翻边,图案也褪色尽毁。这里是她储存回忆的最后阵地,就连她落座的沙发似乎都围绕着父亲的温暖,父亲的声音在空气中缥缈虚幻,不停地唤她“弦歌”。
她已经挫败到连这样一个旧公寓都保不住了。
“你们总共欠了多少钱?”叶咏靖呢喃地说出一个数字,她竟笑了。三百万,区区三百万就能将她叶弦歌的脊背压弯。
弦歌敛笑,一字一顿说得认真:“这间公寓记在我的名下,你们无权拿去抵押还款。”她起身要走,身子一沉,手腕被大伯母死死钳制。在她幼时的记忆里,爸爸叶咏森与大伯父叶咏靖之间感情极佳,叶咏靖患有严重的哮喘,全是因为小时候为救弟弟叶咏森失足落水,险些溺死,从而落下病根,久治不愈。现在的大伯母就是大伯父住院时照顾他的护士。因为她从中挑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叶咏森与叶咏靖兄弟俩几乎反目成仇。如今,胡乱投资导致欠下巨额债务、唆使大伯父卖房还债,也全是她的主意。
“弦歌,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大伯母死死拽着弦歌不放手,“你要真不想卖,能不能找朋友借一点?你那个发小,岑家少爷,我看电视上说他几十亿身家,能不能跟他借?”
“你们还找过缓羽?!”弦歌彻底火了,?甩手险将她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