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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后,便是窸窸窣窣穿衣裳的声音,不大会儿工夫,便从山石洞子里,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来,谢桥透过花木枝叶的间隙看过去,不禁大吃一惊。
121如意馆再逢龌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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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桥楞了半响,忽听远处隔着重重屋脊廊檐,若隐若现,传来几句戏词,一声倒是听的分外清楚:
“起来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著湖山石边。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袖稍儿揾著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此情此景,谢桥忽想起旧年间事,那年郊外普济寺里花开正好,自己仿佛也躲在一丛花树后,看了一出才子佳人相会的情景,只是不似今日这般龌龊罢了,说起来,倒也有相似之处,方知这古代的礼教虽严,却也有些用处,只不知谢贤若是知道,可悔不悔当初。
忽又想起刚头丹碧厅里的光景,那王氏话里话外的讥讽,谢桥顿时明白了几分,谢珠和林庭梅这档子事,想是都尽知的。
谢珠之于谢桥,从来都是眉眼模糊,垂首低眉,不言不语的模样,当年子谦哥哥替自己落水的时节,知道她是个心机重的,后来便处处防着她了,也并无什么来往,可却真没想到,这才几年功夫,竟是变得这般浪荡起来。
怎么说也是公侯家的小姐,何至于青天白日做出如此丑事来,却不明白,她心里就不好好计量,可要如何了局,瞧这意思,两人暗通款曲,绝非一两日,林庭梅,谢桥不禁暗暗咬牙,真是个忘恩负义寡廉鲜耻之辈。
也恨谢珠太不自重,这要传出去,别说她,就是谢府的名声,可不都被她带累坏了去。
谢桥叹口气回头,却见身后春枝脸色青白,眼睛有些发直,略一想,就知大约勾起了旧时情形,不禁伸手拉了她一把,低声劝道:
“如今很好,便忘了那些事吧,人要往前看,方是道理。”
谢桥回了宴席上,却再无心看戏吃酒,心里觉的慌的很,便寻了个托词,告辞去了,谢贤直送出仪门,看着她的轿子去远了,方回转过来,想起谢桥方才的神色,低声询问身后的心腹婆子:
“刚头爷可离席了”
婆子点头:
“刚头小丫头瞅见爷到西边去了大会儿”
说着欲言又止,谢贤摆摆手:
“还有什么一总说出来,不用藏着掖着”
那婆子忙道:
“那边院子里的小丫头看见,四姑娘也到那边去了,却不敢跟着,后来二奶奶散酒,也过去了会子.....”
谢贤抬手止住她道:
“此事给我捂住了,莫要传出去才好”
说完又恨恨的道:
“往常也没瞧出来,竟是这么个不知羞的”
忽而脸色一黯叹口气:
“纵是我千算万算,却也难算出今日这番光景来,说到底,我毕竟处处不如三妹妹远矣,便是我这命不济,可也有几分是我自己的业障”
谢桥一路上琢磨着桩丑事,若是由着谢珠,早晚一日翻出来,却是祸事,尤其林府里,还有一个不知事的混人王氏,什么话都往外说,须当想个法子,让谢珠回谢府里头才妥当。
因提前回来,进了王府,也不过才午后过些时候,刚转过园子里的连廊,便瞅见边上的山石后头人影一闪,谢桥经了刚才的事情,对山石后头藏人,本能有些厌恶,若无龌龊,藏什么藏,遂起了怒意,吩咐后面两个健壮的婆子:
“去看看那边是是谁,给我揪出来,我倒要瞧瞧,大白日探头探脑的,敢是做下了什么没脸的事”
两个婆子应一声,几步过去揪出一个哆哆嗦嗦的小丫头出来,谢桥微微皱眉仔细端详,眉目有几分熟悉,仿佛是如意馆里,灶下粗使的丫头,好像叫什么珠儿的,见了谢桥跪在地上,吓得不行。
谢桥倒是纳闷了:
“你这大午晌,毒日头底下,不再自己屋里呆着,跑到这边探头探脑作甚”
那珠儿,显然是个胆小没城府的,一叠声道:
“二奶奶饶命,二奶奶饶命,不是我,是抱琴姐姐,让我在这里看着二奶奶,说是若是瞧见二奶奶回来了,便赶紧回去告诉她”
谢桥听了,火气腾就上来,真是那里都是藏污纳垢的所在,恶心死人,冷冷定了珠儿一眼,吩咐:
“这样的丫头不能留,看看,若是家生的,让她老子娘领了回去,若是无根底的,卖了出去省事”
说完也不理会珠儿杀猪办的哭叫,快步向如意馆走去,刚进如意馆,便见今儿如意馆倒出奇的清净,何妈妈这几日出去忙乎自己儿子的亲事,张妈妈和自己身边的两个婆子也不见,偌大的如意馆,竟是清清静静的,只西厢房廊下侍书,知棋并两个小丫头守着。
见了谢桥,俱是一惊,忙高声道:
“二奶奶回来了”
谢桥却扫了一眼西厢房的窗子,似笑非笑的道:
“这大热个天,怎的倒门户紧闭,是个什么道理”
知棋忙道:
“二爷刚头回来,吃了盏茶下去,说热的难受,正在里头沐浴呢”
谢桥笑了:
“偏他爱干净,可这大热天的,沐浴时候不好过长,回头伤了元气,春枝,去寻前儿给二爷才做好的那件冰丝的家常袍子过来,我进去瞅瞅,怎的听不见声气儿,别是在水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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