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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我用当初对待秦玉嗪那一手来对待你,这院子里欲求不满的男人多的是!”觉得心里有丝凉,冷冷的回答他:“那又怎样,就当作被狗咬了无数口,大不了,被狗咬死而已。”他手上一用力,将我摔在地上,说:“你倒是坚贞,当初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好逞能是嘛。好,既然你不怕被狗咬,我就让他们当着那傻子侮辱你,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抬头看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暗自庆幸,好在当初没把心赌在你的身上,你看,现在的你,有多绝情。脑子轰轰的响,觉得累,觉得痛,而且还饿得受不了,终于如我所愿,昏了过去。
人一昏了就是好,昏了之后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也许你会发现你在温香软玉的床上,桌上有美味佳肴,柜子里有绫罗绸缎,最好睁开眼还能看见一位绝代美男是你的相公。这个梦我每天都做,可是从未实现。
周围很黑,我适应了很久才看清楚这间湿气冲天的屋子,四面都是手臂粗的钢铁。噢。牢笼。
“芊重。”有人唤我,又不像是人的声音,这声音这样虚弱,好象不存在般,扭动脑袋,有白色的影子缩在墙角,耷拉成一陀。“芊重,是我。”又有声音,这声音因为发出的人竭尽全力显得有些撕裂,它是那样难听,难听到我不知道我认识的人中谁会发出这种声音。
手脚并用爬到他身边,我有些颤抖,从体形看这是个年轻男子,虽然很瘦,可是身体的线条我那么熟悉,我曾经见过无数次碧桃为他更衣,可是我害怕,我害怕去用手拨开他的头发,去正视他的面容,去知道这个人是谁,这怎么能是他呢。这个看起来不成人型缩在一角的人怎么能是他呢,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睛在头发后发出曜曜的光,他是在高兴还是在愤怒,高兴见到我,还是恨我将他害到如此境地,可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只能抱着他嚎啕大哭。
想求看管的人给我一桶热水,一些布,一些伤药,可是什么也没有,甚至没有回答我的声音。
将布裙撕下一些,为倾子生擦脸,他现在这样脆弱,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到处是鞭痕和烙铁,特别是颈项,被烙铁印了深深的创伤,烫得那么重,他连说话都困难,我看着怀中的他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所受的苦痛是多么不值一提,是啊,热茶再烫,也烫不过烙铁去吧。我怀中这个人,当初送他走时,他是那么俊美生动,就像雨后的翠竹,而今日见你,呵~一切都怪我,一切都怪我吗?我不是那种把一切的责任和负担都揽在身上的人,可是看到这个你,我还是觉得,这一切,一切,都是怪我。
倾子生软软的伏在我身上,他很轻,想来这段日子,他比我还饿得厉害吧,他好象还有很多话想与我说,嘟嘟嚷嚷,却发不出声来,我用手势阻止他,只是抱着他,很不争气的再次落泪,其实我也有很多话想问他,问他为什么要来,问他孔溶和碧桃在哪,问他恨不恨我让他受这样的苦,问他痛不痛?
朴德遁斯见我拥着倾子生,表示颇为不屑,不想惹恼他,只是低低恳求,倾子生的伤实在太重,这样拖下去他肯定要挂,不如改善和俘虏待遇,让我和他死前有个良好的监禁待遇,我也会好好规劝倾子生,而且大家都知道,倾大公子有些傻,虽然现在好些了,仍然不是没有什么作为的,这样做就算是关爱残疾人了。我抱着的身体听到我说他有些傻的时候微微僵硬,我却顾不得去安抚他的情绪,只是对越发对朴德遁斯低声下气。
或许是我们的惨淡模样让朴德遁斯有些软化,他挥挥手,让人送来伤药,衣物和食品,最后警告了我们几句,就自行离开了,虽然没有入住到以前的“花园洋房”我还是已经很满意了,至少怀里的人不会被活活痛死或饿死,也不会留下我一个人在牢里抱着尸体干嚎,那样太残忍。
料理伤口,擦洗身体,喂食药物,我从来没觉得我做事这样麻利过,我总是能很快的处理完这些事情,然后开始想以后的事情,时间很多,可是我毫无头绪,如果我没有一个权力做支持,有时候即使是捏在手里的物件也无法拿去交换什么东西。所以,这种大多数的时间我都是拿来唉声叹气,这个时候在旁边休息的倾子生就会用他那小鹿般的眼睛盯着我,当真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好象一转眼我会突然消失不见一样。我也会在想累了之后回过头给他讲个笑话,逗个乐儿,这位大公子就会勾起嘴角朝我淡淡的笑,这笑容真是温柔,温柔得我一相情愿的认为,就是死在了这里,他也不会怪我。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有些小虐,我还是很喜欢倾子生的啊~
情爱
这样过了四五日,倾大公子好歹能够简单的自由活动了。可他总是腻着我,每当我有一丝丝筹划的头绪时他总会发出些声响来影响我,让我半途而废,而面对他,我也不能像跟牟安白他们发脾气一般喊他滚,只能好言好语的哄着。
这天朴德遁斯在百忙之中终于抽出身来探望我们这两个囚犯。当时我正在给倾大公子捉他身上的虱子,事实证明,人长得再好看,十天半月不洗澡,身上仍然有小动物安营扎寨。这倾子生一边扯着个破嗓子哼哼,我一边就着牢里并不光亮的光线给在他身上上下其手。朴德遁斯进来,恨很的拉开牢门,冷嘲热讽了一番。我只能表现出做小伏低状,安生日子还没过几天,不想处境比现在更差,朴德遁斯高高在上的欣赏我恭敬的样子,半晌,终于开了口:“你们倒是运好,缙王那老狐狸竟开了金口,要保证你们的命,想来,是那定远将军起了作用吧。他可是把那缙王的孙女伺候得好。”这几句话说得倒是刻薄,可惜刺激不了我,反而让我们觉得欣喜,这日子,总算是重见天日了,这可要谢谢那个“出卖男色”的倾二公子阿。
搬到能见到阳光的漂亮院子,我连忙谴人打来几桶热水,先安排小丫头伺候倾子生洗刷干净,然后自己锁了门,也闷闷的泡了几小时,洗完之后,只能说奇爽无比。穿戴好,去倾子生房间瞧他,他冷着一张脸对着为他束发的小丫头,见到我才收起冰山一角,露出些微笑意。我忙把小丫头谴了下去,关上门嘱咐他,让他装傻,他问为什么,就胡扯了些,好在他信任我,也不多问。边帮他料理着,边问这他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
原来当日同我分别后,孔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后来想起他那半个师傅,抚尘散人在京城,又想到京城说起来也算是安全,就去了那里寻他师傅,后来辗转也没有消息,倾子生在半路还同两人走散了,也颇受了些苦,后来受高人所救,说来也巧,这位高人,竟就是那抚尘散人,再后来,他一边跟着抚尘散人学着些技能,一边打听孔溶与碧桃的消息,最近,听说我被人敬献给缙王那糟老头子,他以为我受了那牟安白的骗,被人拐卖受辱,便千里迢迢的寻了来,这一来来得好,朴德遁斯正撒着网等着呢,他直直的就自己投了进来。
把他的头发高高的束起来,能见到他颈项与脸侧的伤疤,我又忍不住伤心了一把,等我回来过神来,倾子生拉着我的手看着我出神,我抽出手来,对他说:“先吃饭吧。”
桌上放着四荤三素,颜色鲜嫩,搭配合理,与牢里那黑区区的馒头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我像饿死鬼一般吃了个七七八八,倾子生比我斯文些,但也是吃得红光满面,吃饱喝足,我叹息道:“要是有酒,就更完美了。”本来只是随便提提,哪知道墙外的人推门而入,接口道:“酒自然有,今天我们喝个够。”竟是那噬人的朴德遁斯。我讪讪,抹抹嘴。朴德遁斯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倾子生没有开口,想来他也记着我让他装傻。朴德遁斯想下人吩咐了几声,没几时便有人捧酒前来,竟是满满的一大坛子,我从未饮过这种坛装的美酒,倒是有几分残嘴,朴德遁斯掀开了封坛的红色硬纸,一股浓郁的酒香就飘出来,他单手提着坛弦,往桌上的酒碗倒酒,那酒流得哗啦啦响,我见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你说吧,朴德遁斯这和我与倾子生的关系实在没有亲密到把酒言欢的地步,现今他虽说没有再提要我们命的事情,可毕竟是敌人,关系着实尴尬。他默然倒完两碗酒,竟是没有倾子生的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只得嘱咐倾子生,让他回房歇息着。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酒品不好,酒品一不好,喝醉了,就会做出许多轻狂的事来,而这轻狂的往事想起来,或多或少都有些令人伤心难过。“喝吧。”朴德遁斯端起碗来,自己先干了一大口,酒水从他嘴角流下来,这种喝酒的法子,实在豪放。我顺着他的意喝了一口,不敢不识抬举。
这酒水如口就极其辛辣,又是一大口,只呛得我热泪盈眶。放些碗,低低的咳嗽几声,他哈哈大笑,男人嘛,就是要女人的柔弱来承托,既然你喜欢这样,我也吃亏不到哪里去,只要你开心了,多来几次,我也无所谓。
“如果我答应你,不伤害你,你愿意去缙王那里,还是留在这?”他问我,问得漫不经心,我却回答得小心翼翼,自是不敢叨扰之类的客气话,这人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变脸,要三他也把我打得跟倾大公子差不多,我可受不了。他又饮了一碗酒,倒满。接着盯着我未喝完的酒碗看,我会意,硬着头皮,将剩下的酒水饮尽。只觉得舌头喉头都麻木了,酒水也洒得到处都是。他不发一言,又将我的添满。我看着那明亮的酒水苦笑,你看,这高高在上的人就是难伺候,连喝个酒,都喝得这般的不痛快,说起酒友,我最喜欢的还是牟安白。朴德遁斯不说话,我便开口问他牟安白现在怎么样。他看着我,冷淡的回答还没死。没死就好,我心里想,既然他没死,还是有机会再在一起喝酒的,再听他大谈恋爱史,我也顺便感受下,什么是天真而完美的至死不渝。
又是一碗下肚,我已经能感觉我身上的皮肤,脸上的皮肤已经有不同寻常的温度了。朴德遁斯又往我碗里注酒,我实在受不了了,拿手去挡,他却生了气,把酒坛子往地上一摔,只摔得“嘭”的一声,拉回我因醉酒而略微松懈的神经,我忙起身,承认错误,表示今后绝不再犯。这人,还真是说发飙就发飚。
“你!”朴德遁斯紧紧拉住我的手,我一边挣扎,一边哀怨,我这手再经不住折腾了,不如你换成抱住我大腿好了。他拉得紧,我也不想弄疼自己,也就随了他去,等他吼骂我什么的,等了半天,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用一种愤恨的眼光看我。还真是把我吓得不轻。“你,你一会跟那倾二公子在一起,一会又记挂着东院那个摇扇子的小白脸,一会又和这傻子走作一堆,叶芊重,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你倒是水性杨花得紧。”
他这话说得不轻,奈何我已经脸皮奇厚,只是一边低着头应着“是!”一边念叨着今后绝不再犯,只是念的时候心里打了个突,当年在倾家,那二公子训我时,我也是此般敷衍他吧,看时间过得好快。也许是我微微勾起的嘴角让朴德遁斯更加生气,他一把将我推到地上,拂袖而去,走的时候说:“别仗着缙王护着,我倒要看看,今后他会不会为了你们与我翻脸!”这句话显然比开始他责骂我的话来得有威胁力,死亡真真可怕。
爬起来整整衣襟,刚刚响动这样大,倾子生也没有出来看,想来是真正的成熟了,知道怎样处理事情才是最好的。我敲他的房门,走了进去,他蹲坐在屋子里的一角,没有出声,我走过去在他旁边坐着,想来也好笑,在牢里时就想找个凳子椅子的坐,如今放了出来,到处是柔软的垫子与榻,我却与他双双坐这冰凉的地上,人嘛,就是有些贱的。
“芊重,我真是没用,没有办法保护你。”他开口,声音还没好全,低得让人听着悲凉。“傻子。”我轻声说,有些哽咽,你还要怎么护着我呢,你已经做了很多。“嗯,我是傻子,都是我不太聪明,不够强大,才没有办法保护你,才没有办法让你不受欺负。”他声音突然悲呛起来,我怕他伤心,忙用手去堵他的嘴,可是他已经不像在牢中那样浑身无力,他抓着我覆在他嘴上的手,吻了下去,这个吻这样温柔,温柔得我都没有办法拿开。其实我觉得尴尬,这个我一直当作孩子的男人长大了,已经懂得亲吻了,只是可惜搞错了对象,把这样的感情放在我身上,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好让他来喜欢,或许只是因为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