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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
我们可以努力在他活着的岁月里享受当下!
生平第一次,我想让别人开心……
7
婚后的日子,我有尝试做一些人类雌性的行为,比如做饭。
可惜我做饭的起因是荒诞故事,过程是恐怖故事,结局是悲剧故事,苏仲景很努力地想将悲剧扭转成喜剧,可是悲剧多几次,他的肠胃终于撑不住了,闹得我超没脸,躲角落里郁闷。最后他想了又想,跑过来说:“人类中,‘贤’其实是‘闲’事的‘闲’,闲着没事干的妻子才是好妻子,努力闲惠,做闲妻,什么家务都别干才是对的。”
我给他绕得直挠头:“小倩不是这样说的。”
苏仲景痛心疾首道:“所以她不闲惠,你可千万别学她。”
我觉得他可能是安慰我,不过安慰得很中听,于是依了。
我不做家务的生活井井有条,房间不会变成命案现场,黑山的妖怪不会被骚扰,大家都很快乐。
有时候我会和苏仲景去人类的城镇里玩,看花灯,看龙舟,逛庙会,看大戏什么的。苏仲景蒙着面纱,不喜欢惹是生非,我这辈子惹的事够多,不差少惹几件,每次进城都变成又瘦又矮,高颧骨扁鼻梁厚嘴巴,满脸麻子,看上去就尖酸刻薄没人要的妇人,免得被周大郎那样的家伙缠上。
黑山富饶,我贪吃。苏仲景年幼时也锦衣玉食过,很懂得吃喝之道,去很好吃的摊子,帮我选出最好吃的美食。偶尔遇上些不知事的纨绔,见他貌丑,冷嘲热讽,苏仲景却不太在意。我总是黑着脸冲过去,又想起不惹事的承诺,再黑着脸冲回来。
街上锣鼓震天,报喜声传,是城东张家二郎中了举人,鲜衣怒马,意气风发,老父热泪盈眶,大摆流水宴,庆贺家门出贵人。邻人纷纷恭贺,未出闺的小娘子们羞答答地瞧,只夸二郎是文曲星下凡,俊俏好儿郎。酒摊旁边,有读书人好生羡幕,议论纷纷,然后看一眼我眼前堆的盘子,再看一眼苏仲景的书生打扮,忍不住窃笑:“哪来装腔作势的丑八怪和乡下婆娘?以为披上长袍就能装读书人吗?”
苏仲景觉得他们不对,想开口与他们商讨几句圣贤书,奈何风吹面纱,露出真面目。
读书人个个表情就像见了鬼,吓得跳起,直往后退,继而纷纷鄙夷,连看都不肯看他一眼,更别提说话了。
苏仲景低下头,有些落寞。
我也替他难过。
无论妖怪们多喜欢他,也改变不了他是人类的事实。我曾听见他在梦里与友人高谈论阔,引古据今地争论时事,也曾看见他在梦里,含泪呼唤死去的爹娘。可惜梦想只能做梦实现,他藏在心里。
我望着高头大马带着新科举人穿过街道,人人夸好,心里有些不甘。若我的郎君不是被大火毁去容貌,肯定比这丑八怪举人英俊一千倍,若人类不是以貌取人,断了他的求学之路,他的才华会比这白痴举人高一万倍!
区区相貌之别,割开了天与地。
为何那么蠢的举人会被夸奖?我那么好的男人要被嘲笑?!
苏仲景善良,能忍受同类嘲笑,在山里安分过日子。
我脾气不好,为他不甘!
我玩空心思想办法给他治疗脸上的伤痕,可惜他的伤痕过于陈旧,极难痊愈,大部分的妖怪自愈能力都很强,也不太在乎美丑,没有研究治疗烫伤的必要。天界倒是有灵丹妙药,但偷仙药是重罪,而且有重兵把守,很难偷。
有没有不去天界,就能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呢?
在我想得山穷水尽,在城镇乱转的时候,听见有人类小媳妇在哭哭啼啼:“要是我当初不嫁给他就好了。”她母亲在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听见两人的对话,灵光闪过,我忽然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
我急匆匆跑去问苏仲景:“如果可以重新开始,你想不想自己的脸平安无事,家人全部回来,快快活活过日子?”
苏仲景正在烧饭,忙得头也没回道:“想,自然想。”
我再次确认:“真想?”
苏仲景被我勾起伤心事,犹豫道:“谁不想念家人?我也只能是想想了。”
“嘿嘿。”我笑了两声,跑了。
我决定给他一个天底下最大的惊喜!
我要去阻止当年那场火灾,让他不会受伤,也不会家破人亡了!他会继续念书,会中举,会做官,而且是个好官。虽然我不太喜欢在城里生活,不过为了他,也可以勉强自己做个官夫人的。
8
妖界唯一有控制时间能力的是烛九阴,他很喜欢睡觉,一睡就是千年。
作为一个很老资格的妖怪,我知道他的下落。
花费了两个月时间准备,我偷偷摸摸地潜入烛九阴沉睡的洞窟,偷了他掌控时间用的宝盒,再借助从别人处哄到手的操作法阵,将时间逆流,一地没有出错,回到了十二年前。苏府在办白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所有仆人都忙得团团转。年幼的苏仲景长得还很稚嫩,粉扑扑的脸蛋,和女孩子般秀气,格外可爱,他正为逝去的爷爷哭得伤心。旁边的义仆抹着眼泪,一边嚎啕,一边劝他不要伤心过度,有伤身体。
我蹲在屋檐上,一边看他,一边等待夜幕降临。
真哭的,假哭的,人群渐渐散去,由于来客人数超过预计许多,苏府预算不周,管事的苏母病倒,新管事赏罚混乱,仆役们多了好几倍的工作量,个个累得双腿发颤,困得眼皮发抖,怨声连天。负责看守灵堂烛火的小丫鬟,像鸡啄米似地打瞌睡,其余人也瘫倒一片。
我轻轻从屋擔跃下,先去苏母房间,躲过同样打瞌睡的丫鬟,将一颗妖界的灵药丢进她嘴里,然后跑去灵堂,守在阴暗角落。
偷油的小老鼠,叽叽喳喳从角落里跑出来,想跳上烛台。被我从黑暗里窜出,一巴掌一个,打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发誓再也不敢来了。
烛火静静地烧,直到天亮。
我唯恐生事,在苏家守候了好几天,直到白事办完,苏母病愈,所有事情恢复正常为止。
苏仲景应该没事了吧7
临走前,我兜去后院看他,见他还在为爷爷去世哭泣,趁义仆走开,跳上矮几,蹭蹭他,“喵喵”叫了两声,试图逗他开心。
“小猫咪?”苏仲景从悲伤中抬头,看见我在打滚肚子逗他,眼睛亮了亮,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露出我从未见过的小酒窝。他从桌子上端下一碟糕点,悄悄递到我面前,低声道:“猫咪对不起,现在家里没有鱼,你吃糕点吗?”
不要太伤心噢,比起原来死全家,侧在只死爷爷,已经很幸运了。
我用爪子拍拍他的手,表示安慰,然后很给面子地叼起块蛋糕,转头跑了。
“小猫咪,别跑。”苏仲景追了几步,可惜速度没我快,拦不住。
我跳上屋檐,转瞬离开苏家,重新启动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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