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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尧手上的烟一根接一根,不停地看表,仿佛想要算清庄林究竟离开了几分几秒,还但很有可能当场被攻陷,直接就不回来了。所以看见人进来的时候,他笑了,想说这人还不至于太没出息,可没想到下一秒,庄林就让他吃惊了。
因为庄林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子尧,我觉得我们应该终止这种关系了。”
逐步上钩
一时间,薛子尧以为自己幻听了,虽然他知道庄林这话迟早要说出来,但没想到这么快。于是他抖了抖烟灰,仿佛求证似的,问:“你说什么?”
庄林在床边坐下,也点了一根烟。说是这么多年的朋友,还一直保持着最亲密的身体接触,但他始终都不敢说自己很了解这个人,甚至是从第一天认识开始,薛子尧在他眼中就是个谜。他低头抽了两口,答道:“我现在已经有人了,所以不能再跟你维持这种关系。”
薛子尧轻笑,“有人?别人的人吧?”
庄林一听不痛快了,立刻反驳:“至少我心里有。”
薛子尧一愣,没话说了。庄林这人的优点和缺点其实是一样的,外表像水,内心却很坚硬,或者说是海绵,平常软绵绵的,可吸了水,分量就很足。一旦做了决定,没任何人能改。就连自己,也这么快就被弃之不用,不知怎么的,突然间有种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感慨,几年来只这么一个信得过的伴儿,如今却被过河拆桥了。
好好的一间卧室被两个烟筒弄得烟雾缭绕直呛鼻子,薛子尧双眼有点儿涩,不知道是抽烟抽得,还是太晚没睡困得。揉了揉眼皮,感觉沉默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在手边的烟灰缸里捻掉烟头,他边穿衣服边说:“行,你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庄林看着他从容地从主卧走回客房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失落。
毕竟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一个,即使从没确立过情人关系,可现在竟到处弥漫着分手的假象。
庄林不知道是精神瞬间短路还是怎么了,叫住他说:“子尧,对不起。”
薛子尧的身体僵了一下,但很快就笑了出来,“别同情心泛滥了,你不欠我的。”
回到房里,意料之中的失眠,薛子尧有时很喜欢自己的敏感,可以不费吹灰之气就看清一切,但有时也很讨厌,比如现在。他相信他跟庄林之间没有那种叫□情的东西,但刚才的气氛,明明就不是跟一个长期床伴说拜拜时应有的爽快。
只能说,人都是感情动物,谁还能没个失去理智的尝试和伤感自己的资格?
一向精明的他也担心庄林,他不知道他跟隔壁那个男人都是什么心理。如果庄林只是一时同情心作祟加上感情空虚,被爱情的渴望冲昏了头脑;如果隔壁那个男人也只是因为情伤过重,急于找个避风的港湾,这样急急忙忙地在一起,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
单从几次见面谈话的经历,就可以判断出那个叫辛仲远的男人并不好相处,几乎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跟庄林是两种观念两条路,如果真在一起了,肯定还会有不少摩擦。庄林没什么谈恋爱的经验,一味温柔退让,这也不利于两个人长久发展。
当然这些考虑他是不会告诉庄林的,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用,庄林就是那种只要把一个人放在心上,那就算自己再苦再受罪,都会对他好到骨子里的。
这种人根本就不适合谈恋爱,一谈一个死。不过既然他都已经决定了……薛子尧往主卧那边看了看,就让他试试看吧,啥时候置之死地了,说不定也就重生了。
其实这时候,薛子尧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微乎其微的嫉妒。
第二天早上,庄林很意外地接到了辛仲远的电话,说公司上午有一个重要会议,他走不开,想把检查安排到下午,不知道可不可以。庄林连忙说没有问题,正好上午没有班,能提前把辛仲远以前的检查数据整理好。双方很愉快地挂了电话,庄林还有些云里雾里的,毕竟辛仲远几乎从未对他这么主动客气过。昨天半夜主动找他,今天又主动打电话,突然之间就改变了这么多,看来,薛子尧那家伙的激将法加情敌法还真有用。
薛子尧打着哈欠看到庄林在沙发上偷偷发笑,故意冷哼了一声。
庄林扭头一看,那人正歪歪扭扭靠在卧室门框上,随口说道:“起来了?”
薛子尧没回答,闭着眼睛走进卫生间洗漱,没多久出来了,人也精神了许多,到庄林面前,突然变得严肃,说:“昨天晚上少说了一句话。”
庄林抬头,“什么?”
薛子尧微微歪了头,露出灿烂地笑,向他伸出手掌,“祝你好运。”
庄林一愣,觉得好笑,心里却很安慰,他也把手伸过去,没有握住,而是轻轻地拍了一下。
两个人都笑了,毫无挂碍的笑,毕竟他们早就说过,先是朋友,才是床伴。
现在床伴有了归宿,他就应该大大方方的祝福。
从厨房端了庄林准备的早餐出来,一边吃一边说,“我奉劝你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要一点一点地把他的别扭性格正过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攻占他的身体,让他对你渴望不止。”
“你行了吧,说不了几句正经的。”庄林脸上无奈,心里却开始犯嘀咕,其实薛子尧说的不是没道理,说起辛仲远对他的改观,应该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吧。
下午庄林专门请了男性产科的主任和当年参加男性生子计划的一个专家,辛仲远一看这阵势,还以为自己出了解决不了的大问题,心里有些发毛。庄林看出来了,趁着没人注意赶紧安慰他,“没事儿,两位老大夫理论水平和实践经验都比我足,让他们看看我放心。”
辛仲远一怔,看着庄林又去忙碌的背影,手掌留在自己肩头的温度还未消失,只是他的话说的很奇怪,那种很自然的亲密,好像自己的怀的……真是他的孩子一样。
赶紧甩了甩头,辛仲远心想,他那金屋藏娇正热火着呢,自己怎么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其实庄林还是自私的,整个检查过程由他一个人从头进行到尾,因为辛仲远的身体,他不想给别人看。哪怕只是自己,辛仲远在检查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会排斥,尤其是在进行那些比较私密的项目,他经常会紧张地浑身都紧绷僵硬起来,胸口憋着,大气都不敢出。这时庄林只能一遍一遍的让他放松,但效果甚是不好,不仅不好,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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