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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是他说的。

陶江波落座后抓起筷子就叉向了金黄流油香气勾人的全油小烤鸡。

实践证明，全油小烤鸡不是区区一双筷子就可以搞定的。

陶江波的口水已经泛滥，可是全油小烤鸡就是不肯屈从。

宋佑棠饶有兴致了观看了一阵子后叹了口气：“这个我也不吃，你随意吧。”

陶江波嘿嘿一笑，下一秒钟全油小烤鸡已经瞬移到了陶江波的面前。

嘶扯啃咬，陶江波吃的那叫一个生猛。

“很好吃吗？”宋佑棠微微皱眉。

陶江波嗯嗯点头。

宋佑棠摇了摇头：“孙贝贝也喜欢吃这个。斯斯文文一个人，见了这个乐得跟什么似的。”

陶江波微微一顿，嘴里含着的香酥烤鸡肉立即就变得腥气起来。为了掩饰这个停顿，陶江波开口说道：“全油小烤鸡很香的。”

宋佑棠将切好的牛排慢条斯理的送入口中，之后他才缓缓说道：“太油腻。”

陶江波耸了耸肩膀。喜欢全油小烤鸡是因为看了于晴的《闲云公子》。只是，虽然她也叫江波，虽然她也喜欢吃全油小烤鸡，但是，她却始终遇不到一个能够呵护她爱她为了她耍心机的闲云公子。

曾经有一度，万鹤鸣也会在看过电影后陪她一起去吃烧烤，他的胃口一向清淡，但是，万鹤鸣还是会皱着眉头咬一口陶江波递给他的鸡翅膀。

她迫他吃，是希望他明白她对于饮食夫妻细水长流的期盼。但是，万鹤鸣却终究还是下了狠心。

天底下并不是没有长情的男子，但是陶江波兜兜转转这么些年，遇到的却始终都是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很多事情的真相并不如外表看起来的那样光鲜，孙贝贝她也是苦出来的。一对男女，如果身份不对等，处于劣势的那一方势必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宋佑棠的洞悉一切叫陶江波有点狼狈。她自嘲的笑了笑：“我一早已经认清现实。”

“认清和甘心是两回事。”宋佑棠说道，“你并不甘心。”

“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想法的。一般来说，男人的思维方式和女人并不相同。”陶江波放下全油小烤鸡，取过湿巾用力的擦着手指。

“我有过和你类似的经历。”宋佑棠微微叹息，而后他取过身边的相册递给陶江波，“看看吧。”

陶江波震惊了。相册上的女孩，容貌同她六分相像。只是这个女孩子的笑容里有着太多的得意太多的自信，女孩身上的装扮无不显示着她出身优越的事实。

“她叫楚慕华，我继祖母的养女。”

这句介绍直接逼出了陶江波满额的汗珠：“你不会是——”他不会是要shā • rén灭口，然后拿她顶包吧？

宋佑棠笑了：“果然是作家，想象力太丰富了。”

陶江波干笑两声不知该如何接话。

宋佑棠摘下餐巾沉声说道：“楚慕华年长我四岁。我被接到宋氏祖宅之后，因为年纪相近的缘故，继祖母令她带着我适应课程适应各方面的生活。在那之前，我在国内已经遭遇过两次谋杀性质的车祸，所以祖父令我住进祖宅，其实是要保护我。宋嘉义被他母亲带去新加坡疗养了，他那时复健做的很不理想，加之我和我母亲的到来，所以，他的母亲将他接走了。”

“我那时候，沉默寡言。不是装腔作势，而是，面对突变我不知该如何应付。楚慕华在美国长大，除了长了一副东方面孔外，她的做派都西化得厉害。渐渐的，我发现，她对我有了好感。我并不喜欢她那样跋扈的性格，但是，为了博得继祖母的好感，我也并没有明确拒绝她。”

陷入回忆的宋佑棠苦涩的牵扯了一下唇角，陶江波屏住息，照片上的人影开始微微晃悠。

“祖父祖母只当我们小孩心性闹着玩，所以没有放在心上。倒是我母亲，提醒我不要和楚慕华接触过密。之后，我开始回避楚慕华。那一天是周末，外面下雨，楚慕华在书房拦住我邀我外出游玩。我说我要去学校取一本落下的书。她，向我表白。我拒绝了她。她抢过我手中的车钥匙冲去了车库。”

陶江波突然明白，这里要生变故了。

宋佑棠的声线转为低哑：“她开了我原本要开的车子。车子驶出祖宅门外的小路两百米后，爆炸了。”

20、花开（中）

陶江波的手足瞬间冰凉，她震惊的说道：“她代替了你。”

“是的，她代替了我。”宋佑棠的神色一时间晦暗难辨，“楚慕华当场毙命，祖宅内被安插了耳目的真相令祖父勃然大怒。而继祖母的情绪也一度陷入崩溃。出卖我行踪并且在汽车上动手脚的是一名清扫工，但是我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是宋嘉义母子。可是，祖父却并没有去动他们。”

照片上那张相似的面孔令陶江波心生愤怒，她忍不住问道：“你继祖母怎么不管？”

“她是老式女人，少女时期便爱慕我的祖父。我父亲当时过世尚不满一年，继祖母绝不可能逼迫祖父惩治长孙。况且那时候，宋嘉义腿伤未愈又远在新加坡。更重要的是，宋嘉义的母族朱家是新加坡的望族。”

宋佑棠的语气里并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他伸直手臂取走了陶江波手中的相册。细细的端详过照片后，宋佑棠低语道：“如果你的表情再自信一些的话，你和楚慕华便有七分像。”

陶江波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但是她同时知道，宋佑棠的决定并不是她可以左右的。陶江波忍了又忍终究没有忍住，她谨慎的问道：“宋先生，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宋佑棠摇了摇头：“你总是心太急，要淡定，你这个状态太容易被人利用。”

娘之，心慌意乱的陶江波暗暗啐了一口。宋佑棠的目的昭然若揭，在这种境况下，她还怎么淡定得起来？

宋佑棠半垂着眼睑不紧不慢的说道：“大体上的情形总要让你知晓的，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陶江波明白，宋佑棠给出的信息越多，她的处境就越危险。但是，除了认命之外，她并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择。陶江波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她才挺直了脊背说道：“即是这样，就请你说仔细些。有哪些禁忌是我触碰不得的，都请在事先说明白，否则犯了忌讳，可就不能全怪我了。”

宋佑棠闻言微微勾了勾唇角：“你的适应力总是超过我的想象。”

陶江波并不作答，如果有可能，她也希望自己可以骄横跋扈不可一世，但是命运并不给她这样的机会。除了适应，她无法自保。这并不是优点，这是无奈。

宋佑棠的夸赞往深处想就会伤到她所剩无几的自尊心，所以，陶江波决定忽略这个问题。

一旦冷静下来，陶江波的感触反而更加敏锐。一丝阴霾从宋佑棠眸子里一闪而过，陶江波命令自己冷静并且继续保持着沉默。

宋佑棠将手中的相册搁到一边，他轻咳一声说道：“在那之后，我努力学习努力适应，但是祖父却始终不满意。”

又停顿了很长一段时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