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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释重负,没好气地回答:“还不是怕大哥你不高兴吧。小气鬼,还男生呢,说翻脸就翻脸。”
他莫名其妙,眨巴着眼睛,“我没生气啊。”说着还笑了起来。我恼羞成怒,顾不得“犯上”之类,狠狠地拧他的胳膊,打他的头他是会翻脸的。
后来那个热衷于牵线搭桥的男生再跑过来罗嗦的时候,耐心早已耗尽的我干脆懒得维持和蔼始终微笑的形象,直接冲了他一句“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这件事才算是告以段落。
真的超级无聊,在别人忙的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的时候用这些事情来纠缠不清,整个没事找抽型。我想如果当时时间充裕,我又没诸事缠身,我大概会用更加合适温的方式解决它,可是青春懵懂少不更事又原则性极强的我哪来的耐心和精力去当别人的知心姐姐。也许青春本身就是残酷的,每个人都要自己去勇敢地面对成长的道路上每一个路口每一次转弯,不能过分期待生命中所有的过客都是善良和蔼富于牺牲精神的天使。
后来想想,我的早熟以及过分清醒大概也是我高一时代人缘一般的原因之一。应该是做梦的年纪,我却要时刻睁大眼睛看这个世界,难怪会与众人格格不入。这也是到后来我才意识到的,我说过,我的eq委实算不上高。
当时学校忙于升星级的事。那年省教育厅决定把省内的高中划分为几个星级,本来按道理原先就是国家级示范高中的我们学校毫无悬念地会直接升为最高等级——四星级学校。可是在中国,在评优评等级评先进这类事情上,跌破眼镜的事情的发生频率足以让人民群众见怪不怪。学校自然不敢高枕无忧,层层下压,高三面临高考,天王老子来了也有资本横眉冷对,高二是学校的中坚力量,根基绝对不能动。剩下可供折腾的也就是高一了,可怜高一教学楼整日哀鸿遍野,其景其状,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班主任是新手,跟我们一样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仗势,工作积极性高的不行。老奸巨滑的年级主任正愁手下的兵个个敏于世故尾大不掉,见这么个送上门的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立刻一副委于重任寄以厚望用心良苦的道貌岸然状,把班主任一挺年轻的小姑娘跳过男人这一道坎,直接当牲口使了。可怜小班初涉职场,空有满腔热忱,不识人情世故,一看主任发话,立刻大包大揽,忙的领导还没来视察,她就瘦了足有十斤。结果当然是吃力不讨好,班上同学不待见,同事挤兑,不要以为校园是象牙塔,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刀光剑影明枪暗箭的争斗,何况高一年级组正有个“市优秀青年教师”名额的大馅饼在勾引的人的丑陋面蠢蠢欲动呢。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反正彼时老师情绪还是蛮高涨的,连累我一素以加菲为偶像的懒鬼也跟着受罪。倒不是我思想道德修为高,对领导的视察有多重视,而是我心软,看不得班主任孤军奋战我却双手拢在袖子里作壁上观。
因为忙碌,所以很多事都可以在我的脚不沾地中被淡化处理,只要时间够长,人们的反应够冷漠,再轰轰烈烈的事都会风过不留痕。我承认我自私我怯懦,我并不想与任何人挑明,这样会让我觉得尴尬。我想人与人之间,真正的知己屈指可数,绝大多数都是萍水相逢的点头之交,既然如此,维持好基本的礼仪就可,何必一定要掏心掏肺,恨不得全世界都清楚你打一个喷嚏是因为什么。话说到根本,世界上的信息那么多,别人为什么要关注你这一条。
所以,对于那个男孩子我也谈不上有多抱歉,人人都要时刻作好被拒绝的准备,世界上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
惟有你不能被任何人取代,这句话还有前半句,对于特定的人而言。
比方说对林风而言的晓谕,对晓谕而言的秦歌。当然还有一个前提限制,要在特定的时间段,在我高一的下学期。
我高一的下学期,这种时间的交代方式很奇怪,因为在这个他她他的故事里,我只是个仅知道细枝末节的路人,连观众都谈不上。他们是如何开始,他们又是如何嘎然而止,有多少微笑多少眼泪,几度辛酸几度梦回,恐怕连他们自己都记忆模糊。当我们投入的时候,故事情节的本身就会淡化,留在我们脑海中的反而是支离破碎的画面和那一瞬间微妙的让言语彰显出苍白无力的感触。
我在教师楼看见秦歌的时候,满腔的疑问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