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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歉意地朝她一笑,明白她是在担心我。接过话机:“喂--”
那边停顿了一下,接着,一个男声扬起,伴有一些杂音:“林汐,生日快乐!”
我有点不确定,有些熟悉的声音,但又不知哪儿觉得陌生:“你是----”
那边轻轻笑了:“别说你不记得我了,我会伤心得想一口咬死你。”十足的戏谑。
“唐狮子----”我叫道,说不开心是骗人的。
还有些莫名的感动。
他还记得我的生日。六年来,年年如此,尽管前几年只是在msn上简单祝福。
但是,他还记得。
那边显然愣了一下,半天,似是小心翼翼地贴近话筒:“你等一下。”
呃,他在搞什么鬼?
停了五秒,话筒那边震耳欲聋地齐齐一声狮子吼:“bigsurprise!happybirthday!xixi------”明显是十个以上洋鬼子的声音,有男有女,中气十足。
我登时呆滞,状况外,额上冒出三条齐齐的黑线。
半天,我听到那边“喂喂喂”数声,“林汐,你还在吗?”
我切齿:“托您的福,还没被吓死。”不过也快了,果然是bigsurprise,我嘴角情不自禁扬起一抹笑。
“我们班同学,祝你生日快乐呢。”那边依旧轻笑,“开不开心?”
我心头涌起一阵暖意:“当然,帮我谢谢他们。”那声“xixi”说得标准得很。
“我们正在佛罗里达海滩抓螃蟹呢,现在,你们那儿已经很冷了吧,哈哈哈........”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喂喂喂,林汐,我同学在一拨一拨地帮我饯行,我要回来了--”
我不自禁感染他的好心情:“知道了--,准备到哪里高就?”
“不告诉你,”他顽皮地笑,“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
我没好气,“好好好,了不起。”准备挂线。
电话那端静默了一下:“等等,林汐,我还有一句话。”飞快地,“一定,一定,要快乐!”
我一怔,“揢搭”一声电话断了。
我苦笑。
一定一定,要快乐!他始终在关心我。
虽然沧海桑田,时事更替,往往也只不过是一瞬间。
我眼里滑过湿湿的液体。我高昂起头,不知谁说过,眼泪流回到眼眶里,心就不会那么痛。
我始终欠他太多。
还有沙沙。
梦里花落
记得当年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树梢鸟在叫
不知怎么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
高中的日子如水般轻轻滑过,高二狂奔而去,转眼就到高三。
匆忙中的我们忽略了很多外面世界的精彩。
沙沙和我如同两只疲惫的马,在题海里纵横无休。
偶尔传来的一些消息是我们平淡生活中的小小点缀。
操场旁边的那株桂花又开了。
班上有两个同学转学走了,高考移民去了海南。
班长也转走了,去了上海。
三个同学退学了,一个女生,两个男生,原因不详。但据说有人在城北ktv看见过那个女生,完全不复以往。
成长的路上,注定谁都是谁生命中的过客,只是过客而已。
唐少麟不出意外地被保送了。只是,让我们都很意外的是,他弃更好的q大和b大,和他哥哥一样,选择了g大。
他已经不怎么到校了,除了间或出现,给我带来一些他所整理的复习资料。
我和沙沙从小到大一向资源共享,有她必有我,有我必有她。
因此,拜他所赐,沙沙和我的成绩稳步上升,估计拼一拼可以摸鱼摸进g大了。
但饶舌兼精明的沙沙一直缠着我问:“为什么唐狮子愿意给你资料?”外表迷糊但内心精细的她分得很清楚,是你,而不是我们。
我正在和化学分子式奋战,没空多理会她。该死的化学试卷,我永远都在及格线上徘徊,真是心中永远的痛,因此,只是敷衍地答道:“去问他,不知道。”
沙沙杀到我面前,一把抓过我手里的资料,扔到一边。
我只好举手:“你狠你狠,i服了you。”
她拉了把凳子坐到我身边,表情略带诡异,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我:“汐汐,赶快从实招来,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看她的架势,大有想考问我的意图,比谁脸皮厚,切,我还是你杜沙沙的前辈呢!
于是,我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大大咧咧地:“那杜大小姐的意思是唐少麟同学对我有企图?”
她明显呆了呆:“我有这么问吗?”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手边的书,没好气地:“还用问的,你满脸都写着呢!”我凑近她,“沙沙,你坦白告诉我,我是大美女吗?说、真、话!”
她吓了一跳,端详了我半天,很诚恳地说:“呃,比较--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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