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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制住自己的恨意,恢复淡漠的神色。
“他就是知道,也会赞同我今日所做,摄政王,为了安陵家,还有什么不可以放下的?”他唇边的弧度在我此时看来更象是兽看到猎物后的一种婪血。
我不再说一句话,也不往外苑行去,而是安静的返回偏殿。
回镐京的路上,我被顺公公安置在行队中的一辆车辇上,而,在这期间,我再没有见过一次天烨。
掀起车帘,我看到,南苑越来越远,远到只如同一颗小小的黑影,在蓝色苍穹的背景下,逐渐淡去,但那里所发生的事,却不会淡去,或浅或深,在每个人的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这件事,传至前朝后官,只演变成一个版本,萱滢因侍奉御驾多年,未得宠幸,嫉恨于心,遂射杀两位皇子。
轻描淡写的版本,往往更能减少不必要的猜测。
云雅天后也借此事,将昭阳宫女一并换去,只留下佾痕与我。
佾痕本是昭阳宫的掌事宫女,自不能换,我的留下,想必是因着天烨的缘故
但,即使留下,天烨也不再让我近身侍奉,每日,我只与望舒在外殿做些轻闲的事,如斯,又渐近年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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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长门繁逝芳魂渺
自从秋围狩措,萱滢一事后,每每在宫中碰到,楚瑜依然面色如常,但霍子渊则明显憔悴下去,但,盯着我的眼光,却让我胆战心惊,那是一种带着杀戳的眼神,我想,倘若不是我身处昭阳官,怕早已不测。
他们原是滴血盟的正副统领,滴血盟又为天烨的近身密护,按理应该唯天烨之命是从,可,从萱滢杀我一事来看,明显并非天烨的本意,而天烨虽然已知其逾旨行事,亦没有更多的责罚,仅是削去楚瑜的兵权,转由天灏代领。
云雅太后,自回官调去昭阳除我和佾痕所有的宫之外,也不再有任何为难我之处。
前朝在玄铭死后,也不再敢上立玄景为储君的折子,直到圈丘祭天后,天烨也不再提立玄景为太子,自此,朝野乃至后官,都议论天烨是等宸贵妃诞下龙嗣后,倘是男婴,刚必会立宸贵妃为后,以嫡子之尊册这男婴为太子。
日子,以一种慵懒的方式缓缓流逝。但置身在其中的人,都绷紧身上的弦,冬去春来的那刻,便将揭开谁在九年后再主中宫。
宸贵妃的这胎,自是关注的焦点,后宫对于子嗣陷害的伎两,在这次,竟没有体现分毫。
这年的除夕,特别地冷,鹅毛的大雪下了整整三天三夜,紫禁的甬道上积满厚厚的阵雪,即便官人很快地清扫,积雪还是迅速地再次积起。
我素有哮症的旧疾,虽是宫女的身份,但,李太医得顺公公的恩准,这八年间,每逢冬日依然每十日请一次平安脉,这般,纵是偶有喘息不平,因着常年中药调理,用的也是内务府供给的最好的银碳,这年的冬日,即便寒于往年,亦不算难熬。
除夕,后宫家宴隆盛,佾痕,望舒自是随侍在朱雀台。
我独在昭阳官,今晚,正好不是我当值,但,举家团圆于我,也是不可得的,不知道无忆今晚是否会随摄政王一起赴家宴。
算起来,自秋围一别,也是月余未见他了。
这月余,夭烨再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平日里,亦是难见其面,那晚,必是深深伤到他的自尊,可,我又能怎样呢?
淡淡浅笑,我轻抚如云的发髻,白色的发丝渐渐隐在日渐增多的乌发后,不仔细分辨,竟是再觅不得发如霜的踪迹。
晚膳她只用了些许七喜圆子,眼见外面又飘起雪,忙再添了些许银碳,眼瞅着,望舒也该回来,我用暖炉温起被褥,今晚前殿值夜的该是佾痕,望舒随驾回宫后,便该回屋了。
素手支腮,就着昏暗的烛火昏昏欲睡,却听得她轻轻推我:
“怎的就这样睡了,万一着凉可怎么办?”
“你回来了,我替你温些圆子,当值到现在,还未吃吧?”
“回来前,顺公公另开了小灶给我们,就是人乏得艰。”她的神色很是疲倦,因我不侍奉御前,这些日子,她自然操劳许多。
“今晚不当差,你也早些睡。”我瞧她懒懒的样子,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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