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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若有似无的望着我,眉心倒蹙了起来。
“臣妾失仪。”素手抚着胸中隐约的喘促,缓缓道。
他收回望向我的眸光,负手而站:
“南越使者十日后就会抵达镐京,鸯婕妤倘若到时神智还是不清,那就不必出席了。”
“我没有神智不清,我没有!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说的呢?为什么?”她开始嚷嚷,似一个无辜的孩子,被大人指责一般的神态,我强忍住胸口的不适,将她扶起,道:
“琴离,没有人不相信你,但你现在这样,却让所有人都无法去信你所说的。”
喘息越来越重,喉中似哽了什么,我扶着她的手指甲越来越青紫,不知是否用力太过所导致。
“璃妃?”天烨询问的声音响起,而我,呼吸却随着急喘愈渐困难,无力地松开扶住她的手,琴离慌张地反扶住我:
“娘娘!”
然后,他冰冷的手拥住我无力的身子,我却以最后一点余力挣脱,情愿在意识消失前倚伏在琴离的肩膀,也胜过再坠入他的怀中。
因为,那里带给我的,只有万劫不复的残忍无情。
我不知道在我挣脱时他的神情,但,必不会是和煦如春风,所以,不看,不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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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沧海月明情缱绻
这一病辗转卧榻又是十日,太医诊说:苔白滑、脉弦紧,为寒哮之症,需温肺散寒,让我依所开的方子调养。
我自忖,怕是被埋兰若堂,导致的坐卧寒湿所蓄积的病因。
中药终究见效缓慢,日复一夜,每到下半夜,我都无法平卧,只能佝偻伏坐在床靠上,坐等天明,随嗽动息,呀呷之声渐渐平缓,方能安睡一会。
但也只是短短一个时辰,便再无法睡熟。
父亲见我缠绵病榻,遂举荐相府自幼照料我的大夫李若儒到太医院任职,称,此病为家族的遗传,李大夫又从小照看于我,熟悉我的体质病理,定善医治。
天烨准了父亲的举荐,命李若儒负责我的哮症,如若医好,则破格引入太医院。
李大夫诊断为:良由痰火郁于内,风寒于外,故诱发热哮症,需清肺泄热,驳了之前太医所用的方子,重开新方替代,并亲自煎熬,而不假手太医院的医女。
这一次的汤药竟比以往都苦,每每皱眉喝下,舌麻齿涩,遂命婉绿备了蜜饯以减抵口中服药后的苦味。
自服用李大夫开的汤药伊始,病倒一日重似一日,因着是父亲举荐,又是自幼照拂的医师,故也只压着宫人不许往上禀,又将萱滢调往外间主理。但,这些,也仅是应付了倾霁宫内的事。
但,后宫的事务自然尚须继续料理,太后几次让苏暖来问我身子可还撑得住,但我知道宣称病重的因由必会拖累李大夫和父亲,所以,仅让苏暖回她仍可执事,但免去一应各处的请安。
恰逢年前,事无巨细,倒也繁杂,幸得望舒从旁协助,一应事务均让下面呈了单子上来,由她先行过目,捡重要的述于我听,由我再做定夺。
这倒省去我每日听各处回禀的劳心费神,可以倚坐榻上,简单决断了,由她替我去拟复。
而太后嘱咐要善加择选南越进贡的女子一事,却无法顾及周全,而今日,就是使队抵达镐京的日子吧。
听婉绿晚膳时谈起,此次进贡的女子中,确是有一绝色舞姬,在使队到达的今晚,便献舞于御前,颇得天烨青睐。
被衾下紧握的素手,指节有些发白,一如此时我惨白的脸色。
不是早就不在乎了吗?为何,心里,还是会放不下,还是会无法控制地,有那么一丝难受呢?
夜半的清冷,并不因着银碳暖融而有任何消逝,哮症之势愈汹,我勉强支起身子,已是汗如雨下,心胸痰窒,喘息渐促,早早摒去值夜的宫女,这样的我,实在不愿更多的人见到,由得自己捱着,也不见得就会如何。
殿外隐隐有轻微的声响,隔着驱寒而放下的层层的纱幔,隐约间见殿门开启,有身影走进,莫不是宫中又有事?但,身子如此虚弱,连通禀之声我竟都听不见了。
用力得咳出闷迂,声音轻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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