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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无痕回避楼翩翩清澈的眼神，他知道这个女人在跟他玩心理战术，她想以这种方式逼退他。

他不能放弃这块到手的肥肉，他等今日已等了太多年……

“月无痕，你怎么会变成今日这般？你把当年那个迷人霸气的吴王藏哪里去了？！”楼翩翩的声音传进月无痕的耳中，有感叹，也有惋惜。

月无痕本想继续侵犯楼翩翩，最终还是没能下手。

他无力地躺在楼翩翩身畔，长吁一口气：“即便我知道，当年的我也不是那么讨你欢喜，我还是想在你心中留下一点美好的回忆。”

他侧首看向楼翩翩，轻抚过她白玉般透明的嫩颊：“母后，把你对他的喜欢分一点点给我，不行么？”楼翩翩美眸清澈如水，淡然一笑，摇头回道：“爱情不能够奢侈，我也不会说谎。在我心里，能装下的人永远只有他一个。”

“你的实话很伤人。”月无痕一跃而起，解开楼翩翩皓腕上的绳索。

看到她手上的瘀痕时，他眸色黯沉：“母后，对不起，我不该伤你。”

若说世上还有一个他在意而且最不想伤害的人，那人便是楼翩翩。

偏生他杀了月无尘，就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与其说这些没用的话，不如你用实际行动表示你的歉意。你收兵，我保证，三年之内不发动战争。”楼翩翩端正颜色，直视月无痕说道。

“你言下之意，现在我收兵，三年之后你会发动战争，对吧？”月无痕淡声反问，看着楼翩翩的眼神，少了一点戾敢，多了一抹柔情。

“我也不知道。也许三年之后的我好战喜功，也许我还是想帮他收回他失去的领地……”楼翩翩下了榻，穿上鞋履。

她真的很想知道，月无痕是不是真的杀了月无尘。

如若月无尘走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时间，她竟觉得意兴阑珊，有厌世之感……

楼翩翩倏然回眸，看向月无痕问道：“他是不是没死？”

“应该活不了，我没想给他活路。不过你放心，我留了他一条全尸！”月无痕淡声道，他看到楼翩翩眸中闪过的痛苦。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可他不开心。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铲除了月无尘这个强劲的对手，他有机会与她厮守。哪怕终此一生，楼翩翩将恨他入骨。

“当年是我求他，要他留你一条活路，却不想是为他掘坟墓，果然是我妇人之仁，养虎为患。”楼翩翩眸色渐冷，一字一顿地道：“月无痕，你最好杀了我。若我离开这里，我必定带兵，踏平你北朝，手刃你为他报仇！”

她目染戾气，黑瞳渐红，杀气很重。

“若是能死在你的手上，未尝不是我的福气。”月无痕笑了笑，对楼翩翩的威胁不以为意。

他这一生已无它求，江山与美人，若不是兼得，便全部失去。

如果是第二种结局，他希望自己能死在她手上。

“你放心，有一天我会成全你！”楼翩翩语罢，冲出营帐。

几乎在同时，一个士兵突然朝她冲过来，拧她在手。

在士兵抓住楼翩翩皓腕的一瞬间，楼翩翩便知道这是水儿。

水儿才出手，便有众兵将她们包围。

水儿手起剑落，剑锋过处，血流成河。

她拧着楼翩翩冲天而起，却不料对方早有准备，从空中撒下一张巨网，将她们二人网了个正着。

月无痕这才从人群中出来，笑道：“朕早料到会有人来劫人，本以为会是关宇，却原来是一个女人。母后，你朝是无人可用了么？居然派个女人来劫囚？！”

“那你可错了。女人的作用很大，本宫告诫你，你千万莫小瞧女人……”楼翩翩话音未落，水儿已出手，将网住她们的巨网割破。

她们冲出人群，却因为月无痕早有准备，处处是人。

“母后，你别再作垂死挣扎了，你逃不出去！”月无痕的声音在楼翩翩身后响起。

水儿看向楼翩翩，楼翩翩朝她点头。

水儿旋即飞身而起，跃过众人头顶。

就在这时，有两道翦影飞身而来，楼翩翩脸露喜色：“小月牙……”

来人，正是小月牙和小星。

她们轻功卓绝，天下无双。再加上水儿的狠辣，瞬间便突出重围，飞身而去。

临别前，楼翩翩回头看向下面黑压压的人群，朝月无痕的方向大声道：“月无痕，你识趣的话退兵，否则本宫将带兵，不只踏平你北宫，更要亲手杀了你——”

她人已远气，声音犹自回响在半空。

月无痕怔在原地，看着空荡的天空发呆。

本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料楼翩翩身边有这么多为她卖命的高手。他以为杀了月无尘便能安枕无忧，而如今，他却连一个女人也对付不了。

沉吟良久，他才回到营帐，倒在榻上。

枕间仿佛还留有她的淡雅香气，萦绕鼻间，久久不散。

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