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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军不能空担威名不给你显示一把强大的集权火力!
男人哼哼着求饶喊疼。那时闪动的睫毛和嘴角的弧线却分明散播着幸福和满足,声音糯糯地十分柔软,一副小猫撒娇的萌样儿。
两个人平静地躺在床上,眷恋地抱着。
程溪溪喃喃地说:“陈言哥哥……你都三十岁了……”
“嗯……”
“陈言哥哥,为什么咱俩在一起这么开心呢……”
“因为你好,真好……”
程溪溪忽然想起个重要的事儿,说道:“哦,你的那篇paper,我觉得我改完一遍还是不够好。我的英文也拿不上台面儿,人家老美一看那语法和行文感觉就知道我也是一个讲外语的。我师姐推荐了一个帮她改论文的写作编辑,专门给别人改论文的。人家讲母语的,专业还是语言学博士。你说呢?”
“这种要收钱的吧?多少钱呢?”
“当然是要收钱的,嗯……大约要五百多块钱吧。”
“五百块?太贵了吧!快赶上咱家一个月房租了。”
“我也觉得挺贵的,可是我觉得值得试一下。毕竟,你这个project做两年了,怎么能不发表呢?多可惜呢!咱俩下个月少在外边吃几顿,再少买几件衣服,也就省掉这笔钱了。你说呢?”
“嗯……饭还是要吃,你的衣服还是要买的啊……”
“我不买衣服了!其实这点儿钱算什么呢!我觉得现在花些钱把paper发出去,是为你的将来做投资。我觉得这种投资是值得的,陈言哥哥!”
程溪溪小手一挥,甚为豪爽,抱着男人的头狠狠亲了一大口。
深夜,程溪溪轻轻抚摸着陈言后颈上几缕卷曲的黑发,给男人讲起他们社会学系内部最近的八卦。一位伯克利毕业过来教书的朴姓韩裔女教授,在系里混满五年,最近没有评上tenure(终身教授职位),要被迫卷铺盖走人了。
系里扔给她的理由是她出的那部专著缺乏原创性,在学术界的影响也不够,所以不具备提副教授的条件。
这位女教授一怒之下告到了学校,跟社会学系打官司,认为系里重男轻女,搞性别和种族的双重歧视。当初明明说好了出版一本专著和若干期刊文章就可以拿终身教职,现在被人廉价雇佣使唤了五年,不给终身制就要踢她走人,她不干。
雇佣律师和学校扯皮了好几个月,最后学校判定社会学系输了官司。如愿以偿提了副教授,拿到了终身教职。
后来和连老板一起吃饭,顺便捎上程溪溪。女教授感叹道,在美国学术界女性就是不好混,外国人更不好混,外国女性呢,简直就是最不好混,别人都把你当作个异类!你研究做的不好,人家看不起你;研究做的好,人家不买你的帐。你拿不到tenure,大家觉得是理所当然;你拿到了tenure,大家就认为你是靠性别和种族籍裔占来的便宜。
平常给学术期刊发个什么paper,动不动就给你打回来说让你回家改英语去,英语说的不够漂亮还来发什么paper?可是学术性文章需要写得跟畅销小说似的优美动人天花乱坠么,把假设、论据、论证和事例都讲清楚不就行了么!
程溪溪跟陈言讲,那个女教授感慨的一点儿不假,看看社会学系那几个年轻帅气的美国男教授,拿终身教职都多容易呢!
教社会学统计课的某位男教授,三十五岁还不到呢,一本书也没写出来,就发了几篇期刊文章而已,这就能评上。还有那个alanvilla,讲课讲得也就囫囵吞枣吧,可是架不住人长得就是帅啊,课堂上座率狂高,学生考评一片飘红,四年就混到副教授了!
这年月就算是一头猪长得特别帅,它的肉都卖得比别的猪要值钱。那些丑猪的后臀尖二十块钱一公斤,他alan帅猪的后臀尖就得卖三十五一公斤!
陈言伏在程溪溪怀里听姑娘拿一群教授打趣,听到alanvilla的后臀尖实在忍不住乐出了声。心想那厮也就是中看一些,那一脸的皱纹和胡子茬能中吃么,能有自己怀中俏生生的小佳人好吃么?
却听得姑娘又说道:“所以说呢,有些事情想开了也就这么回事。人家美国鬼子也要吃饭的呀,不能什么事情都让你们外国人拔了份儿了,他们多丢人啊!咱们是在美国鬼子的地盘上混,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哪能不顺水低头呢。有些事情就是得按照人家的游戏规则来。让他们先得意几天,哼,等你的算法发表了,让那个美国白老头捧着他的隔年剩馒头喝西北风去吧!所以陈言哥哥,你别着急,专心做你的project。至于别人能不能认可,那要看他们有没有眼光,你自己尽力了就行。”
陈言默默地听着,听程溪溪兜了这么一个大圈子终于安然降落到了重点,心中顿时明白她这些心思全都是为了宽慰他。这姑娘讲的话多么合他的心意啊!
他睁眼望着程姑娘,黑漆漆的琳琅碧玉对上棕色的幻彩猫眼石,互相都流露出无比钟情的光彩神色。男人认真地把嘴唇贴上姑娘的脸,给了她一个“你放心吧”的亲吻。
这样美好又体贴的女孩儿,我怎么能让你失望?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之后的某一天,程溪溪上午出门去学校,路过停车场看见胤旭初和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那女子个子瘦高,面孔白皙秀丽,身子裹在一件剪裁精致的深灰色毛料连身裙内,低垂着头紧紧跟随胤旭初进了他家门。
胤旭初看见程溪溪连话都没讲,只是眼神微微示意就匆匆走过。这让程姑娘有些诧异。
而那女人看着也有些许眼熟,却又记不得是谁。程溪溪想,这大约又是学校里的某个女生吧,胤主席的新欢?
程溪溪没料到她当晚在办公室里赶作业之时,就接到了胤旭初的电话。
胤旭初的声音听起来沮丧又心绪杂乱:“程溪溪,你有空听我唠叨两句么?我就是,我想找个人说说这事,你别介意唉……”
“怎么了?你没事吧,没出什么事吧?”
“我没事,我能出什么事呢。我就是心里烦,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咳!蒋佩芸回来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