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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冲浪板走到宁末离跟前,打量了下他的板,坚定地认为他不是在她的板上做了手脚,就是他的板比她好,于是果断要求交换。
“我这块太大,不适合你。”
沈磬磬立马捉住重点:“噢,我知道了,你的板比我大,所以我老输。拿过来。”
“你确定要试?”
沈磬磬不跟他啰嗦,直接把两人的板调换,哼道:“我已经找到窍门了。”
宁末离也不拦她,只说:“后果自负。”
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沈磬磬盘算着一会怎么拷问宁末离,不料这次的浪特别大,一个浪头打过来她几乎抱不住冲浪板,她一瞬间慌了神,这才发现经过这么多次冲浪,手上的气力失了一半,海浪的回卷力加之板的重量,沈磬磬整个人被卷到海里。
海水无孔不入地钻到她的口中、耳中,她用力扑腾,可脚下的流沙毫无立足之地,眼看着她就要被浪卷走,就在紧急时刻,一双手用力抱住她的腰把她托了起来。
冲破海面,沈磬磬得以吐出满口的沙子,终于能够呼吸上来。
“说了不适合你,现在还把我的板冲走了。”宁末离又是调侃又是遗憾地说。
沈磬磬死死地扒着他,生怕再掉下海去,颇有些惊魂未定,喘了一会,终于反应过来,顿时大怒:“你故意的是吧,还笑,笑什么!不准笑!”
她这么说,宁末离偏偏莫名其妙地笑得停不下来,胸腔不间断地传来愉悦的声音。
沈磬磬气得满脸通红,刘海湿嗒嗒地贴在脸上,细碎的小沙沾了满脸,还有一颗小贝壳贴在眉角,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她的眼睛里进了海水红红的,因为生气瞪得滚圆,可配上那样一张狼狈的脸压根不吓人,倒是很可爱。
“不好笑吗,你看看这是什么。”
宁末离抬手取下她眉角的小贝壳,沈磬磬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她复又收起脸,可又忍不住想笑,就算如此,她掐住他的胳膊勒令道:“我可以笑,你不准笑。”
宁末离装作吃痛,忽然放手,沈磬磬始料未及,挥舞着手臂,慌得大叫他的名字。他当然只是逗她玩的,迅速把她拉回来,她一下子撞到他怀里。他低下头,看到她吓白了一张脸,可两眼立即冒出火光,鼓着腮帮子,对着他磨牙:“你变态……”
宁末离微微眯起眼,黑色的瞳孔将阳光吸尽,把她的每一个神态装进眼底,很深很深。
她还没骂完,突然没了声音。
头顶的太阳很热,脚下的海水很凉,海风吹透了皮肤上晶莹的水滴,周围是人群的嬉闹声和海浪的拍打声,但这些感觉正逐渐离她而去,她仿佛堕入一个虚幻的世界。
他的吻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印在她的灵魂上,剥夺了她所有的感知。
chapter45
沈磬磬彻底蒙了,不知所措地站在海中,努力辨认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但她怎样都无法集中思考。
如果这是一部电视剧,剧本下一幕通常是女主角果断坚决狠狠地推开男主角,然后甩他一巴掌,还要骂得他无地自容。
可是,沈磬磬的身体像是被无数铁链锁住,瞪着眼睛无法动弹一下。
宁末离的吻如同静止的风,只是轻柔地停在她的嘴唇上。
他稍稍退开一点,看到她发傻的表情,微微笑道:“这个时候应该闭上眼。”
沈磬磬愣了愣,恍然把自己从深陷的泥沼泽中拉出来,可拉得不够快不够彻底,当宁末离再次吻下来的时候她又堕入无底的漩涡,有些情不自禁地沉沦。
对情侣而言,接吻是一件甜蜜的事,对夫妻而言,接吻是一件亲密的事,对情人而言,接吻是一件刺激的事。不同的关系,吻的意义大为不同。沈磬磬拍过吻戏,她能把吻戏的感情拿捏的很好,但说到头那是演,入得了戏,入不了心。她应该把自己处于何种位置?情侣?夫妻?情人?……半是甜蜜半是痛,直触人心。
宁末离的吻如同他这个人,深沉得让人害怕,难测得令人心慌,还有一点隐忍,收敛起过于浓烈的感情。
一吻过后,沈磬磬在震惊中看到宁末离平静如常,走回去拿来冲浪板,背对着她问道:“还玩吗?”
沈磬磬一愣,看到宁末离这副没事发生的样子,无名火一下子从心底窜起,她强压下剧烈震动的胸腔,颇为夸张地擦了擦嘴唇,硬声说:“如果你现在马上跟我道歉,我可以原谅你刚才失控的行为。”
她不知此时宁末离实则是不自在,通俗点可以理解为……不好意思。
“我没有失控。”宁末离背影一顿。
沈磬磬绕到他面前:“你不要太过分。”
宁末离神色已恢复如常:“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如果你不愿意,刚才可以推开我,而不是配合我。”
沈磬磬姑且忍下:“我不想伤你自尊。”
阳光在宁末离的脸上被冷掉:“你不明白那个吻的意思?”
“知道。”沈磬磬垂下头,顿生出荒凉之感,“你在我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就算是宁末离也情难自禁,没什么好丢脸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一个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但是,真正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你的态度。”
宁末离轻轻抿紧唇角。
见他不说话,沈磬磬浸在水里的心一下子跌入冰谷,反正都撕破脸皮了,她也不再藏着掖着:“听说你在我背后做了很多事帮我,做好事却不留名,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宁末离刚要开口,沈磬磬根本没想过要他回答,自顾自说下去:“还有刚才的吻,你在我脸上看到了什么,如果不是失控,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吗?这次的旅行,你也早就安排好了,让我假扮什么未婚妻,也都是为了让了了感受什么叫三口之家,可是为什么选我,安倩不是更好吗,她会很乐意。所有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我不想说出来,因为那是对我的侮辱。”
宁末离不紧不慢地说:“一知半解,就来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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