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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其他地方倒没什么大碍,就是撞到脑部,就怕日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面前还不清楚,还要再一步详细的检查才能确定。”
徐依可恍惚的点头:“那你好好照顾他。”
周落洁道:“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说不定他现在醒着!”
她摇头:“不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再说有一大堆的医生护士,还有他的家人和你,他不会有事的。”
知道他没有生命危险就可以了。她去了能和他说些什么呢?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
她眼神空洞,一路飘飘荡荡的回到病房,觉得心里空得难受,机械的躺在床上,拉过被子,闭上眼,眼泪却一颗一颗的下来,她都不明白自己哭些什么,他已经没事了,没死也没残,可是她的心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痛得她受不了!
她用拳头堵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哭声溢出来,却不能阻止自己汹涌而出的泪水。这一刻才算明白所谓的‘陌路’是什么,就是你再想在陪他身边,再想看他一眼,都没有了这么做的理由!
第十一章等待的眼神
周落洁提着一袋他的换洗衣物进病房,高级病房,堪比五星酒店的设施和装潢,一点都闻不出医院的问道。就连套房内的颜色和家具都是一律温馨而舒适的淡色调。当然,任凭这里豪华得像宫殿也不能给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带来一点好心情。
躺在床上的人身体难以动弹,本来英俊刚毅的脸肿得令五官走位,而头上包着纱布的地方头发都被剃光了,剩下的头发稀稀落落的,东一点西一点的搭在头皮上。这样的组合让周落洁很不厚道的想到了‘猪头’两个字。
一向凌厉有型的上司突然变成这副可笑的模样,还真有点令她不能接受。全身上下也就剩下他那一双眼睛还看得出原来的样子,虽然眼眶周围依然浮肿,但眼神一如既往的锐利有神,毕竟猎豹再受伤也不能真的成了猪。
周落洁道:“陈省长还在美国考察,一时半会可能赶不回来。夫人今天应该就能从北京回来。”
他没吭声,似乎也不关心这些。
周落洁又道:“请的几个看护还行吗?”
他眼珠子转了转,眼皮就要合上,似乎有些疲倦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他一向又膛开眼,头往
门的方向移动,周落洁过来几次,他这样等待的眼神她见了不止一两次,心如明镜的她立刻明白他期待的是什么。当看见他身边换了张新的女人面孔,她还以为自己的预感是错误的,直到听到他醒过来问出口的第一句话,她方蓦然明白过来这个一向绝情的男人这次并不如看起来的那样洒脱。
当时他撑着不断下合的眼皮子,眼神寻到她,明明都吐不出话了,声音都沙哑得不成样,可还是硬撑着,问:“她有没有事。”
周落洁当时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这个‘她’是谁,以为是问当时在她车上的女人。她回答他:“梁小姐正在动手术。”
可是他的眼神愈发的焦急难耐,使劲的眨着眼,试图晃动脑袋,只是体力不支,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只发出破碎的音节:“依……依……”
周落洁认真的听了听,脑海中一下闪过刚才匆匆一瞥,那个被推进病房的熟悉的人。
他一直撑着,直到她打了通电话回来告诉他,徐依可没事,他才一下睡过去。
当时她本来就在奇怪这场车祸怎么发生得如此蹊跷,还偏偏徐依可也在。后来才明白过来,这场车祸绝对和徐依可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两个人都执拗加别扭,即使情深,恐怕也终究缘浅。她比这两个人大不了几岁,但早已尝尽世间沧桑。作为局外人更比他们看得透彻。这世上无法把握的除了爱人的心以外,还有永远无法预知的命运。一时的意气用事可能就成全了最后的穷途末路,万水千山。
进来的却是医院的院长,医生和护士,医生过来查看了一番填着病例,道:“恢复得还算不错,脑部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什么异常,你放心静养。”
院长也道:“陈省长刚还才来电话,我也劝他放宽心,林医生是我们外科最好的大夫,你大可放心。”又对周落洁道:“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周落洁点头,送一干人出去,回来看见他还失神的盯着门的方向。
她本来不想插手这样的事情,但最后还是道:“徐小姐已经出院了,还是要她过来一趟?”
他像被踩到了尾巴似的有别扭的恼怒起来,道:“多事!让她过来干什么!”她想来的话自然会来,如果她心里还有一点他的存在!
周落洁不以为然的笑笑,道:“那你好好休息,娱乐城那边一切正常,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我会及时向你报告。”
周六的早上,徐依可早早的就起来了,煤气灶上的蓝色火苗舔着锅底,她拿着勺子一下一下的搅着锅里的粥,其实心思已然飘远,只剩下手中的动作还机械的继续着。
徐妈妈打了个哈欠从房里出来,闻到一股烧糊的味道赶紧往厨房跑去,锅里的粥已经在锅底粘了一层厚厚的糊糊。
徐妈妈赶紧关了火,道:“你这孩子还没睡醒呢,人站在锅旁都能让粥糊成这样!”
徐依可回过神来,锅里果然一团乱。她扔了勺子,走到沙发上坐下。
徐妈妈最近见女儿心事重重,失魂落魄的次数多了,而且天天往医院跑,这大早上的就起来熬粥,一系列的事情都让她以为经过这次的劫后余生,女儿终于回心转意,开始接受马峻了。不禁欣喜万分。
徐妈妈道:“这是熬给马峻的?”
徐依可倒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哼两声算是回答,这几天在台里,同事都知道她出车祸了,又和陈墨阳的那辆车联系在一起,以为她当时是坐在陈墨阳的车里,一个劲感叹车毁成那样她还能没事,当时车里的人必定是用尽了全力保护她。还八卦的直向她打听陈墨阳伤得怎么样了?就连台长见了她,都关心道:“陈总没大碍吧?替我向陈总问候一声,他现在谢绝探访,要不然我真想去看看他。”她有嘴说不清,要是说她当时不是坐在陈墨阳车里,估计会引出更多的事情来。
她比他们更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手术后有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恢复的怎么样了?他的家人都那么忙,有没有人尽心的照顾他?他脾气那么大,谁伺候得过来?
一想到这些她就心烦意乱,这些都关她什么事,她为什么如此下贱,在他那样绝情以待后,心心念念的还是他!他到底有什么好?霸道,不讲理,残暴,花心,除了有钱,长得比马峻好以外,马峻哪一样不比他强,可她怎么就说服不了自己呢?夜深人静,梦里梦外都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