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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一段大腿毫不知羞耻地□着。
他想起某知名电台主持人在节目中大肆抨击现在着衣怪状:“……裙不过膝,靴都过膝。现在城中掀起亮大腿的□,无分春夏秋冬。”
“你穿成这样,将来老了会得关节炎,走都走不动。”
她若无其事,弯起一边嘴角来笑:“你咒我不要紧,罚你将来老了帮我推轮椅。”
他气得一股火冲上脑门,真是小儿无赖!但和她一般计较,自己岂不是也变成孩子?只好铁青着脸生硬回应:“这种事,不要拿来开玩笑。”
她哼一声,兴致不减,找些见闻来充话题。对一个小姑娘来讲,在现场看晶颐广场放起三层楼高的烟火不知多新鲜。她思想跳脱,又绕回她“长高了”这件事情上来。
“其实这双鞋里面垫了五公分高。哎呀,这种内增高鞋将来一定大受欢迎哒!有些男孩子那么矮!”
他不想回应魔音灌脑。
“爸爸一米八三,妈妈一米六八。我怎么样也能长到一米七……”
他冷漠地预测:快十七岁,眼皮底下总有黑眼圈。不够睡眠,经期紊乱,大脑不能分泌足够的生长激素,恐怕很难再长高。
他懒得提醒她。善意的提醒对她来讲,统统是恶毒的诅咒,要反弹到自己身上去。
全世界宠着她,看她诠释何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她讲累,拿起冰柠檬水来喝:“喂,你假期都在做什么呀?”
他说:“钟有初,今年中心会给你另外配一名全职私人家教。”
终于讲出这句话,他心里无比畅快!走出晶颐广场之前还特意买了块伯爵表犒赏自己忍了这么长时间。
摆脱魔爪,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业,又和一个柔软的舞蹈系女孩子渐入佳境,这人生多么得意!
还不够两个月,叶月宾一个电话飚过来,投诉新家教猥亵未成年少女钟有初,被她抓个正着,上警察局前知会他一声。
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飞奔至格陵国际俱乐部,一把拎起裙不过膝靴又过膝的小妖女,怒喝:“钟有初,你这次太过分了!”
本来哭得鼻涕乱流的钟有初,用手背擦了擦,不在乎地剥了颗糖丢进嘴里:“你先过分的。”
他愈发觉得她野性难驯,一不如意,就要天翻地覆:“你知不知道你的每一句谎言,都在透支你的信用!”
“那你把我抓起来,抓起来呀!”她像条蛇似地吐着舌头,滋滋地喷着毒汁,“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你换谁来都一样,我不要别人帮我补习!要是找女老师——想想你上个女朋友的下场。”
他终于还是签下了那丧权辱国的条约。
其实替她补习很轻松。她的工作已经安排至十八岁,每个星期也就那么两三个钟头可以用来补习。见面的时候记住不要去回应她拿他解闷逗趣儿,其实好过得很。
但这份工作,真是做的他万念俱灰。
“你又找了个女朋友是不是?”一日钟有初突然竖起眉毛诘问他,“我看你最近很得意!你对着我从来不笑的,现在天天笑容满面!”
其实他和柔软的舞蹈家分手了。之所以得意,是因为中心实现了全电脑化操作,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之余,也增加了他和买家谈判的筹码。
“是。”
她立刻甩了他一巴掌。啪地一声,货真价实。
他震惊。从小到大受的教育是不可打女人。没人告诉他被女人赏了巴掌怎么反应。或者应该不反应?那怎么甘心!
“我第一次就说过我喜欢你!”她的理直气壮,源于深度的人格缺失,“我还没有说结束就不准结束!什么时候结束,怎么样结束,也要我说了算!”
后来他一直很感谢这一巴掌。他慧眼独具,赤手空拳打一片江山下来,难免锋芒尽露;周遭人都非议他脾气暴躁,眼高于顶,他反而觉得这些人不是愚蠢,就是嚣张,或者既愚蠢且嚣张,实在难以忍受。
但今天之后一切都不同。他竟也有被一个小姑娘一巴掌甩到脸上的时候。若这能忍,还有什么忍不得?
于是他客客气气地说:“钟小姐,今天的课什么时候结束?怎么样结束?是我拿一张试卷给你做,还是将你上次写的作文拿出来点评,或者带你读一篇英文呢?”
下次课之前叶月宾打电话来商量可否将补习计划改一改,因为钟有初要出国一趟。
“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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