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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陈佳颖的面，她谨慎地没有说出孙信诚的名字，陶茳却一听就明白了，声音变得很温和：“好，你说得婉转一点，我希望以后跟他还是朋友。另外，你也抽点时间出来，去把他们项目的片子拍了，我好尽快登出来，也算是感谢他对我的一番心意吧。”

“我明白，这两天就去。好，回头再聊。”虞阡放下电话，对陈佳颖说，“请李小姐进来吧。”

很快，李宛若便走了进来。她依然美艳性感，妆容精致，眉目含春，一颦一笑妩媚动人。

虞阡起身迎过去，笑着将她请到待客区坐下。陈佳颖立刻沏了茶端过来，然后带上门出去了。虞阡与她寒暄了几句，便开门见山，客气地说：“李小姐，安德烈已经把你的想法告诉我了，不过，我还想再听听你的打算。我们这个公司虽然成立快两年了，但在本行业中应该还是新公司，规模也不大，像李小姐这样留学归来的精英为什么想进入我们这样的公司工作呢？你对未来的职业生涯有什么规划？希望得到怎样的发展？可不可以说给我听听？当然，这不是什么面试，只是聊聊天，李小姐愿意讲的话，我洗耳恭听，如果不便说，那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聊些别的。”

“虞总的顾虑我明白。”李宛若笑容满面，“我回国后，的确有不少公司联络过我，想邀请我加盟，其中不乏像美国img和英国阿特金斯这样的著名企业，不过，我认为在那种大公司里，新人的命运大概与蝼蚁相似，要辛苦挣扎多年才会有出头之日，而且很可能会遇到难以计数的职场性骚扰，这些都不是我喜欢的。这次过来，看到你们的公司后，我感觉非常好，新兴的公司正处于上升阶段，又有意大利总部做背景，还拥有安德烈?桑蒂这样的大师级人物，我相信镜像中国具有无穷的生命力和远大的前途，所以我很想加入其中，与你们一起努力，共同发展。”

这番话说得很漂亮，既自抬了身价又恭维了对方，再加上她父亲的重要地位，如果她不是李宛若，不是曾经让谢恒亚痛苦过的人，虞阡一定会考虑录用她的。但是，现在的镜像中国人才济济，蒸蒸日上，而就像安德烈昨晚说的那样，李宛若的性格和所学专业并不适合在他们公司工作，因此，虞阡决定自私一点，为了公司，更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必须拒绝她。

专注地听她说完，虞阡微笑着说：“谢谢李小姐这么看重我们公司，像李小姐这样的人才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我们在竞标翠湖开发区的项目，而令尊很可能将是专家评审组的主要人员，因此，我们现在反而不便聘请李小姐加盟，以免引来非议，说不定会对我们的投标不利。我想，李小姐一定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应该能够理解的。你看是不是这样，我们先聘请你为公司的顾问，工资照发，但暂时不用来上班，等翠湖项目的投标过去了，我们再商量以后的合作问题，这样是不是更妥当一些？”

她说得很委婉，李宛若却听得懂弦外之音，虽然心里很不高兴，却也知道她的说法有一定道理，急切间还想不出合理的理由来辩驳。沉吟片刻，她笑道：“虞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顾虑。我看这样吧，我回去跟我父亲联络一下，听听他的意见，晚上我们再谈。今晚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吧。”

“李小姐太客气。”虞阡起身翻了翻桌上的行事历，笑着说，“今晚我没事，就我做东吧。李小姐喜欢吃什么？我叫助理先订座。”

“谁买单都是小事，你安排吧。”李宛若的态度越发亲热，“找个清静的地方就行，我们两人好说话。”

“行，那就去清雅小筑吧。”虞阡建议，“那是烟霞河边的一家酒楼，经营的江淅菜，里面的装修格调也是江南风味，雅间很清静。”

“好。”李宛若站起身来，“那我就不打扰了，晚上六点我直接去清雅小筑等你。”

“我会尽量提前去等你，如果你先到了，就跟带位的小姐说我的名字就行。”虞阡客气地送她出门。

李宛若对她做了个拦阻的手势，“你忙吧，不用送了。”

“哦，那好，李小姐慢走。”虞阡没有坚持，便笑着站住了，目送她离去。

李宛若走过空无一人的走廊，转个弯，来到电梯间，按了向下键，便安静地等在那里。

电梯从一楼升上来，停在她面前，门缓缓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