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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挫败地卧倒在桌子上。
在我恬不知耻地带动下,简单她们也渐渐习惯在课堂上举手让老师讲的慢一些,细一些。班里的气氛似乎轻松融洽了许多。
我的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好像终于把这个不知情的家伙从聚光灯底下抢回来了一样。
可他还是很耀眼。有很多女孩子不敢看韩叙,却很大方地跟余淮开玩笑,班里的男生也常常搂着他的脖子拽他去打球。
我有一个很出色很招人喜欢的同桌。
所以我有时候变态地安慰自己,你离他最近。
但是这又代表什么呢?
我到底怎么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爸破天荒没有开电视看新闻联播。
所以饭桌上很安静,我们面对面沉默无言,忙着往嘴里扒饭粒。
我爸做的油麦菜是一绝,我正在起劲儿地嚼,他突然放下碗,说:“耿耿啊,我和你齐阿姨,决定国庆节的时候领证。”
我把嘴里的食物嚼得很细很细,慢慢咽下去。
“哦。”
白色灯管亮得刺眼,对面我爸的脸,有点不真实。
“我们心想,拖着也不是个事儿,何况又不需要怎么操办,所以用不着准备什么,正好国庆节你们两个孩子都放假,我们就请双方老人和几个亲戚朋友,一起吃个饭,就行了。”
我点头,继续夹菜。
我爸好像没什么话说了,画蛇添足地问,“你……没意见吧?”
我摇头。
对面的男人,很局促,好像这番话完全没有把他心里的大石头卸下去。
我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们做婚前财产公证吗?”
我自己都楞了一下。何况是我爸。他慢慢地起身去盛饭,电饭煲在角落,背对着我,慢慢地说,“没那个必要。房子存折什么的,全都是分开的。就是人凑在一起做个伴。”
我就和被踩了开关的地理老师一样,轴得很。
“还是做一个吧,也不伤感情。”
他没说话。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到底在做什么,正想要说点什么补救,他把米饭递到我手里,说,“行。”
那天晚上我没有失眠,相反我睡得特别早,也没给我妈打电话。
盯着数学卷子的时候,所有家庭纷扰都化作了周公的絮叨,我早早冲凉,吹干头发就爬到床上睡了。
半夜突然醒了,也没做噩梦,就是醒了,心里很不踏实。
我爬起来,发现书桌上的水杯空了,想要去客厅倒杯水。看了一眼表,两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