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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胆魄有担当的——而我们,不过是一些草木人儿罢了。”
“每个人都有各自坚守的东西。”白螺微笑,“在很多神祗看来,下界的凡人命如蝼蚁,但我和玄冥却不忍以草芥视之,所以不惜以身相抗——但虽如此,我也并不认为所有神祗都应该和我们一样。”
葛巾默然,显然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一世,你还要去找玄冥么?”葛巾低声问。
白螺微笑颔首,脸色宁静平和,“那是当然。”
“可是就算找到了,他也马上会死啊!”葛巾却忍不住低呼,“何苦……为什么不让玄冥好好地在下界生活,干脆忘记一切,像普通人一样地生老病死呢?”
“死?死又如何呢?”白螺霍然回头,冷笑起来,“死这种事情从来不曾令我们害怕,我们所怕的,反而是被这样的‘永生’消磨殆尽所有的力量——妹妹,千百年了,你难道还‘活’得不够么?”
为这种烈烈的风骨所震慑,葛巾怔怔以对,一时间竟然无法回答。
——是啊……白螺天女身为百花之主,毕竟和她们这些小姐妹完全不同。她所追求的,绝不仅仅是一个玄冥。而她所坚持的,又是什么呢?
“妹妹。”顿了顿,白螺转开话题,望着牡丹花神微笑,“在我被谪入下界后不久,听说妹妹你也犯了天规离开了碧落官,是么?”
葛巾微微红了脸:“嗯。”
白螺微笑地看着她羞涩的表情,探究,“那个人是谁?”
“他是…”葛巾红了脸,揉着手帕没有立刻回答。白鹦鹉一直歪着头静静地听两人对话,此刻忽然忍不住插嘴,“小姐,我知道,我知道!那人是一个穷画匠!”
“小孩子别乱插话。”白螺啐她,“你听谁说的?”
“湛泸说的!”鹦鹉不服,唧唧呱呱地反驳,“他上次来的时候,说让花魁仙子下凡的,是个落魄潦倒的穷酸鬼画师!”
“胡说!徐郎他是个…”葛巾终于忍不住低声反驳那只聒噪的鹦鹉,说到一半忽然发现上了当,立刻噤声,低下头去羞红了脸。
“哦,原来那个独占花魁的家伙姓徐呀。”白螺掩住了口微笑,拍了拍白鹦鹉,“看来湛泸那个家伙虽然看起来正经,内底却也是一个好事之徒,什么闲事都打听。”
葛巾低下头去,手指只管缠着衣带,声音细如游丝,“君宝……君宝的确是擅长丹青。”
“想来是尤其爱画牡丹了?”白螺笑道。
“嗯……”牡丹花神低声应道,眼神柔软起来,“那几年,每当花开之时,他便携酒前往洛阳,对花喃喃,几近痴狂。我为其精诚所感。又看到他画的一幅《焦骨牡丹图》注,上面花朵娇艳柔弱,枝叶却铁骨铮铮——那时候我就想,别看他像是一个颠倒狂徒,但定然是个有侠骨的人。”
花神轻轻地说着,脸颊娇艳似牡丹。
白螺微笑,“能得到葛妹妹如此推许,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只是仙凡有别,妹妹动了凡心,天庭又怎会轻易答允?”
“我苦苦哀求西王母,说自己愿意脱去仙籍,乃至以千年修为作为代价。西王母终于许我下凡三生,如果三生后我尚自无悔,便可以永留凡世。”葛巾微笑着,有些欣慰,“而如今,已是最后一世啦!”
三生三世?白螺听到这里,便微微失了神。
自从谪下凡间后,她浪迹红尘数百年,见惯人心凉薄,世情残酷,难得看到几次美满团圆的结局——而葛巾居然连接两世都是无怨无悔,那又是何等机缘……与之相比,天庭那些长生不老和荣华富贵,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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