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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你今日真美……”皇甫钦保持威武,继续传密音。
“滚!谁是你爱妃?!”年华保持微笑,回密音。
宗庙礼毕,皇甫钦、年华回晋王府。金狮骑开路,仪仗在前,马车浩浩荡荡,百姓在路边夹道观礼,人山人海,声涌如潮。
年华和皇甫钦并坐在华丽的辇车上,从人群中经过。年华端正地坐着,望着眼前黄金帐幔上绣的吉光鸟图纹,心不在焉。
皇甫钦见年华神色不对,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不是。你有没有听见箫声?我听见谁在吹洞箫,曲子很悲伤……”从宗庙出来,年华就听见一缕箫音萦绕耳际,缠绵哀婉,似在泣血。
皇甫钦仔细地听了听,“没有啊,只有人声,笑声,炮竹声,礼乐声,哪里来的洞箫声?”
“也许,是我听错了。”年华望向车外,目光逡巡在人群中,似乎在寻找什么。她在找谁?她也不知道。或者她知道自己在找谁,只是心中不愿意承认。这一次,她再回首,那一袭白色身影不会再在原处了。云风白,再也不在原处了……
年华神色黯然,心中只觉悲苦。
月华如练,繁花似烟。
晋王府,新房中。红烛煌煌,鸳锦裁作九华帐;暖香蔼蔼,鲛珠穿作十重帘。皇甫钦走进新房中,看见年华正静静地坐在红烛下,她的侧脸如同巧匠用笔精心画出,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皇甫钦走近年华,年华不知在想什么,竟没有察觉。
莫名的,皇甫钦有些失落,他知道她在想的人绝对不是他。因为无爱,所以接受;因为无情,所以宽容。他和她无爱无情,联系他们的只是战场上的同盟利益,所以他从不在乎她在想谁。可是,既然不在乎,此刻他为什么会觉得失落?为什么又会隐隐心痛?
皇甫钦笑道,“爱妃,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你我该早点歇息了,莫要辜负了好时光……”
年华回过神来,看见皇甫钦笑眯眯的脸,也笑了,“原来是你。良辰美景,花好月圆?好,很好。”
年华伸出手,皇甫钦笑着去搀扶。冷不丁,皇甫钦感到手臂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他整个人腾空而起,被年华一个过肩摔,狠狠地掼在了地上。
皇甫钦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摔碎了,躺在地上直唤疼:“哎呦呦,摔死小王了,爱妃你这是做什么?你我已是夫妻,今日洞房花烛,难道不该行周公之礼么?”
年华冷笑:“要做我的丈夫,倒也不难。你站起来打败我就可以了。”
“呜呜,你明知道小王打不过你……你我今日在神前成婚,乐神青商为证,你怎么可以这样?!”
年华拎起皇甫钦的衣领,冷笑:“那是你北冥信仰的神,不是我的神。我信仰的神明,只有斗神爝。除非你能打败我,我才承认你是我的丈夫。否则,即使成亲了,你仍是皇甫九王爷,我还是风华将军,明白了吗?”
皇甫钦苦着脸道:“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打得过你?你根本就是……”
年华眼一瞪,皇甫钦乖乖地将“不守诺言,存心悔婚”八个字咽回了喉咙里。
“出去!”年华松开皇甫钦。
“今夜是新婚之夜,小王灰溜溜地出去了,如果被人看见了,小王还有什么脸面见人?!”皇甫钦为难。
“你出不出去?”年华挑眉。
“你打死小王,小王也不出去。”皇甫钦死要面子。
“也罢。”年华横掌为刀,击向皇甫钦的侧颈。皇甫钦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皇甫钦直挺挺地昏倒在地上。年华跨过皇甫钦,走到梳妆镜前,准备卸了妆休息。铜镜中的女子盛妆韶艳,雍容华贵,如一朵暗夜中盛开的红牡丹。
年华凝视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自己,心中涌起了一阵悲哀心酸。曾经想执手偕老的一心人,已经背叛诺言,成为陌路。如今,她穿这一身嫁衣,即使美丽,也只剩寂寞,没有任何意义了,没有意义了……
“砰!”年华将盛首饰的玉匣砸向铜镜,平滑的镜面上顿时裂开蛛网一样的纹路,仿若斑驳的时光。时光不能倒流,再也回不到从前,宁湛回不到从前,她也是。逝去的爱,只能在时光中泛黄,斑驳,淡去,最终了无痕迹,就像从不曾爱过一样。
不知何处,又响起了缥缈的箫声,凄婉深情,触人衷肠。年华打开窗户,箫声更清晰了。窗外夜白风清,木叶凝露,没有人踪。是谁?谁在吹如此哀婉的箫曲?年华望着花树梢头的圆月,听着缠绵的箫音,心情竟平静了许多。
这一晚,年华枕着箫声,安心而眠。皇甫钦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时日飞快,转眼又是暮春,年华与皇甫钦成婚已经有一个月了。年华的耳边,总是回荡着幽缈的箫音,让她在午夜被噩梦惊醒时能够安心地再次睡去。年华试着寻找箫声的来源,总是未果。
禁灵的战事越发激烈,崔天罡开始全力反攻,刘延昭,崔天允在西线连连溃败。皇甫钦当机立断,决定再遣五万金狮骑赴禁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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