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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脑科医院的全体病患放风日?”
他也停下车,没有因为我的话有愠色,从容不迫说:“薛瑾,我们谈谈吧。”
我要甩下一句台言女主所特有的“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这样的回复方式吗?貌似还做不到。我还是挺愿意听听眼前这个恶心的男人怎么为自己消失的四年自圆其说。我答应他:“好啊,不过我比较忙,给你五分钟,就在这里说吧。”
“不用五分钟,一分钟就够了。”他开心地笑起来,在我看来分外刺眼。他从西装内兜里翻出一张白色的纸片递给我:“谢谢你了,这是四年以来你帮忙我妈照顾我姐姐的钱,你看看够不够?不够我可以补。”
……
我真的低估这个男人了,几年给我的教训似乎还不够深。我居然还很富有同情心的给他时间让他在这里卖弄他到底有多渣,我拼命稳定住情绪,才能保持捏着那张支票的手不会发抖,这几年下来堆积下来的强烈的耻辱感让我几欲落泪。几年之前,这个男人可以在一个夏风微醺的午后当着我面给他母亲打电话说妈,我给你找到儿媳妇了,边一边用清朗的笑脸温暖我的心;他也可以在自己家人出事之后,没有担当,一个人躲到不知道的地方,切断任何联系方式,破灭所有在乎他的人能找到他的希望;他也可以在前几天的某个夜晚,又一次毫无预兆毫发无伤的降临在我面前,无所谓的笑容满面;他一样可以在这个车流车往人来人去的繁华街道上,用一张支票,毫不留情地讽刺我那些曾经多余的担心,彻底消磨掉我对他最后那一丝仅存的好感。
我突然释然了,几年来的压在心头的石头落地,轻松的我都想淌眼泪,我的眼眶也瞬间热了起来,热流顺着脸颊留下来,唐简从容不在,他惊惶失措地推门走下车,伸出手来想替我擦眼泪:“你不要哭,你怎么哭了?”
我挡开他的手,替自己抹掉泪水:“麻烦请看清楚了,我这是喜悦的泪水。唐简,我一直以为我还爱你,还忘不掉你,跟顾行止在一起的时候还会对他有负罪感。可是现在在你跟前,我才发现,我连恨你都恨不起来了,我好像……都不认识你了。”这此间,也不过四年,多情终究沦落为无情,时间真是最好的利器。
我瞥了瞥那支票上一串数字后面的几个零,笑道:“这是你陪谭素清睡一晚的钱?”我又指了指那车:“得到这车是睡了几晚?我来猜猜,一个月?”
他脸黑了一大半:“薛瑾,谭素清是我小姨。”
“哦?那还不是谭素清哦,我就想我未来婆婆的眼光怎么会那么差。那么是别的富婆款姐?”我拍拍他肩膀:“混的愈发不错了嘛,姐姐很荣幸成为你小白脸养成之路的垫脚石。”
“薛瑾,”他叫我名字,扳过我肩膀强迫我看回去:“你手上这张支票的钱,每分钱都是我自己亲自挣来的。这四年我躲起来,就是想好好努力一把。你也知道的,你母亲当时嫌弃我的家境不算太好,我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有事业,让你妈妈认同我……”
没等他说完,我呵呵笑了:“我长的很爱钱吗。我那时候都做好了与你一起吃苦的一切准备,我从来不愿意坐享其成,我妈从来没想过要把你当提款机,你走了以后,她每天都叨念你名字,你把我们当什么了?哦,对了,想问问,你怎么发家致富的?养猪吗,所以把自己也养成猪脑子了?你选择的人生转折时机真是凑巧啊,正好在你姐出事的第二天?你到底是瞎了眼还是盲了心,你姐到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能说话不能行动,你妈妈不停掉眼泪,我那时候天天打你的电话都是空号,你这么埋头苦干啊,都想象不到这些?你最好别告诉我,你这么没担当不负责,是为了受尽煎熬潜伏四年给我们大家一个大惊喜?还真把自己当卧龙了,在我眼里你连臭虫都不如。谢谢你的惊喜,我恨不得杀了你。”
唐简脸色更加急切,他眉毛都扭成麻花了:“你别这样!我会补偿你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都不行吗?薛瑾,我喜欢你,这四年我忘不了你。”
“好了,你已经补偿我了,这钱对于我给你家人这些年的照顾来说是远远足够了。我今天恰巧也想着请假去日本看看顾行止,现在这钱正好当我的旅游经费。谢谢你啦,以后咱们俩也总算是没什么纠葛了。记住一个姑娘曾经把最好的年华给你,对你付出真心。这份真心永远无价,不是钱能重新买的回来的,再见。”
我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支票,无视掉他眼睛里一瞬间的绝望和崩溃,转身就走了。
那天,我从湖南路一直走回家,路途远的不可思议,到家的时候,我的脚被高跟鞋磨出好几个泡。曾经牵绊住我心的枷锁彻底松开,一路上我像个被满刑释放的囚犯一样边笑边眼泪横流。二十五岁的时候,我还不懂事,总以为阳光明媚山高水长,世界一切美好,对身后的男人还充满希望,还能为他不负责任的离去黯然神伤如丧考妣。而此时,站在三十岁的端头,我已经可以没心没肺的把他抛在脑后。还有那些,曾经对他付出的所有感情,开心或者痛苦,爱恋或者憎恨,憧憬或者绝望,终于都如同这已经被风干的眼泪,可以被我这样轻快的付之东流了。
无比轻快的,付之东流了。
××××
第二天,我跟孙总经理去以工作压力过大的缘由请了十天的休假,她貌似还对没有让我升职心存愧疚,立马就把假期给批了下来。我去办公室也对谭素清汇报了这件事,她的神情一片了然,丝毫没有惊讶。不过比较令我奇怪的是,她也没有阻止。
就这样,我踏上千里迢迢前往日本的寻夫之路。
我妈对我的决定非常不同意,她深觉得日本正处于危险时期,她的好闺女可能会被莫名的一个海浪或者一块莫名的地裂夺走生命。我回道:你女婿还在那呢!我跟他一块,要死也是梁山伯祝英台化蝶翩翩飞佳话一段,你说不定还能上上电视接受采访。然后她同意了,送我去机场的路上叨叨切切嘱咐我小心再小心,并且在我手机上给我下了一堆面对地震海啸常识的txt。
……
抵达东京是在一个温暖的午后,这里街道干净,祥和宁静,一切看上去井然有序。而且正是恰逢樱花盛开的好时节,两边的樱花树开的很热闹很灿烂,白色粉色如烟似霞。要不是有广播和商场外头的大荧幕在反复播报着着海啸后的情况以及注意事项,我会以为我还在飞机上睡觉,我只是在梦里来到了这里。
顺着顾雪琪给我的地址我好不容易摸到了顾行止他们住的地方,是驻东京郊区的一间不大的小旅店。古香古色,房屋建筑还是江户时期的那种古屋格调,飞檐翘壁,旁边倚着湖光山色,环境非常优美。顾行止出门了并不在这里,这个旅店的女主人接待了我,还好我大学选修过一学期的日语,来了几句蹩脚结巴的日文说明来意,她似懂非懂的明白了。给我安排了一处房间,一路风尘的来了,我选择先去泡了个温泉打发时间,等顾行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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