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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复杂，简单地说：“我走在路上的时候，手上的包包被抢去了，是这位先生帮我追回来的。”她接过李斯梵手上的包，道谢：“很谢谢你，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去了。我下回再请你吃饭吧。”

李斯梵立刻说：“好啊，你是不是扭到脚了？我有车，不如送你回去？”

易云初站直了走了两步，婉言拒绝：“不用了，其实也没有扭到。”

叶念站起身，低声对陆晴说：“我去送她，先走一步了？”她扬声对易云初说：“我也要走了，我们一起吧。”

走出酒吧，才发觉天色已经黯淡下来，路灯接连亮起，像一条线，笔直地延伸到未知的远处。叶念叫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问对方：“你住在哪里？”

易云初报了一个地址。

车窗外的景物不断飞快地后退着，天色越来越暗，渐渐的，几乎变得像是被墨色浸染过似的。两人只是坐着，没有人先起头说话。

叶念缓缓转过头朝她看去，只见她垂下睫毛，凝固成沉默的剪影。她不由想，她和易云初的关系其实很奇怪，从很久以前，她们就在暗地里较劲，甚至连喜欢一个人都是这样品味一致。

而这个关系，居然在中断了几年后，延续至今。

这多么奇妙，叶念有点失笑。

忽听易云初先耐不住地开口了：“你现在和林修在一起了？”

叶念简短地说：“是啊。”

她语塞半晌，然后直截了当地说：“我一直很喜欢他。”

叶念略作思索，回答：“是吗，我不会介意。”

“其实在一起经历过得越多，时间越久，不知不觉就会有感情。这种感情才是稳固的。”

果然是当律师的，说话就是委婉中带点刺。可从物理力学这个方面来说，三角不是也很稳固吗？叶念点点头：“这点，我也不介意。”

之后便是一路无话，直到出租车慢慢停下来。

叶念忽然说：“圣经里说，引到灭亡的，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的人也多。我也想过，我的感情到底是引向怎样的一条路，会走进怎样一扇门。不管如何，大概都会比较孤单。”

易云初抬手按在车门上，神色在夜色里模糊：“寂寞么，现在谁不是这样？我原本以为你……算了，我也没有打算破坏你们。”

叶念目送她走远，微笑。所谓寂寞，是心思纤细又有余暇的人才有的奢侈品。她一向没这东西。

这个世界其实还是纯洁的

出租车缓缓开回路上，司机忍不住说：“小姑娘，你这样是不对的。现在第三者这么猖獗，你忍着让着，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叶念微笑：“噢，她不会的。”

“有句古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这样太单纯轻信了，以后要吃亏的。”

单纯轻信，是说她么，听起来真有点不好意思。

叶念还是笑：“好，我下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