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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迎接,寒暄已毕,梅笙笑笑地以玉扇指着伙计们从骡子马身上卸下来的瓷器,“印兄,贵商号主要是经营这些瓷器?”
印旸点头,“中原青瓷、白瓷皆有,此外特地准备了冰裂纹瓷器、釉里青和釉里红等几个稀有的品种。”
印家的唐印坊不仅仅经营瓷器,更是所有瓷器皆来自自家的烧造,名满天下。故此印旸介绍给梅笙听的时候,语气中满是自豪,以为定然能够听得到梅笙的赞扬之声,却没想到梅笙只是淡淡地将目光从瓷器的陈列架子上滑过,并没有任何的惊艳之色。
印旸不觉隐隐失望,他心中对梅笙的敌意,不觉又浓了几分。
66、王子
印旸对这个梅笙一直怀有戒心。那日客栈的乍逢,便已感觉得出此人定不简单;再者于起火那夜又逢,梅笙救下了绾绾,印旸便直觉,世上不该有那么凑巧的事情。接下来,梅笙始终以暧昧的言语撩.拨着绾绾,这便更引起了印旸的不满。
如果不是看在绾绾的面子上,印旸真的会将这个诡异之人挡在他们生活圈子之外。
之前有一个林眉生已经够了,此时又来个梅笙,印旸心中只觉愈加吃力。
梅笙倒似乎根本不将印旸放在心上,长袖一甩,背在身后,绕着商号上下,缓缓而观。
门庭处,“舌人”杨先生正陪着一位龟兹本地的西人客商看着样品,见着梅笙缓缓走来,杨先生便是一惊,眸子里藏不住地闪过丝丝惧意,跟客户说的话都吓得忘了该说什么。
梅笙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向另个方向而去。
这不过是一瞬间的眼神交汇,忙碌的伙计们都没有注意到,可是却被陪在梅笙身边的绾绾看了个清清楚楚。自不是说绾绾有多么地眼力独到,只是绾绾本就觉得那杨先生的眼神怪异,所以格外留意着他的眸子罢了。
本.能地,绾绾心中对杨先生的古怪抗拒感,便又深了一层。
送走了梅笙,印旸与杨先生并手下的伙计们凑在一起核对一天的账目。一个龟兹当地的伙计望着绾绾和印旸,欲言又止。
印旸敏感地发现了,便笑,“这里没有什么东家、伙计的区别,关起门来,都是自家兄弟,有话便直说了吧。”
那伙计又用目光瞄了瞄绾绾。这下子绾绾也觉着好奇了,跟着笑,“是啊,说吧。难道我在场不方便?那我退了出去便是。”
那伙计急忙拦住,“不……绾绾姑娘,不是忌讳着你在这里,而是,这件事恐怕与姑娘你有关。”
绾绾便笑了,“快说说,是什么事?”
那伙计约略沉吟了下,“姑娘知道白日里您带回来的那位公子是谁么?”
绾绾愣住,没想到那伙计问的竟然是梅笙,便也摇头,“我只是知道公子的姓名,对公子的身份却知之不详。”
那伙计下意思回眸望了眼门外,起身关了门,又坐下,“龟兹本地有一个传说。龟兹王的长公主婚配之前,却产下一子。龟兹王对外只是说天授此子,说是有白鹤从天山上飞来,衔来一枚红果,送入长公主口中,隔日长公主便发现了有孕……”
在座的人都是面色大变,绾绾更是惊得结舌起来,“你、你的意思是,公子他、他……”
那伙计急忙起身向绾绾抱拳,“小的不过是一介草民,也只是约略见过那位小王子的面目,直觉与那位公子面目极为肖似,却不敢坐实……所以姑娘姑且一听,小的却未敢保证便是那人!”
三、海市蜃楼——v
67、故人来
一听得那伙计说梅笙的身份有可能是龟兹王长公主的私生子,举坐之人都是震惊,绾绾就更是心里乱成一团。
如果真是那等富贵的身份,倒也的确可以解释了乍见时,他与众不同的感觉;只是他那般身份的男子,为何会与她交往?
她自问不是什么美貌女子,自然又没什么大家闺秀的风华,她全没任何吸引那样贵人的资本,所以这身份就更加重了梅笙用意的神秘感。
绾绾的眸光慌乱的从众人面上滑过,这才发现那:舌人“杨先生坐在人群背后,独自捧着一盏茶,慢悠悠的喝着,连头都没抬,更没有众人的讶异之色。
绾绾便绕过众人,走到杨先生身前,盈盈一拜,”杨先生。您也在龟兹生活有年了,您定然了解本地的事情。那梅笙公子,之前先生您也曾见,先生倒请示下,可曾知晓那公子的身份?”
杨先生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将茶盏放在了案上,淡淡地望着绾绾,甚至都没站起身来回礼,“王家之事,自然不是我们草民可以妄言的。不过我倒也听说过,因为这位小王子的身份特殊,故很小时便被送走了。至于他什么时候回来,又究竟长成什么模样,我倒是不知。”
杨先生的一句话,说得大家伙的好奇都淡了下来。不过杨先生又跟上一句,再度勾起了人们的兴趣,“虽然没见过那位小王子,但是龟兹王和长公主,百姓倒是见过的,那位梅笙公子倒的确是眉眼之间很像是王室中人……”
似是而非;说不是,又还能扯上相似……绾绾心底又是千头万绪了,不由得回身去望印旸,想求个主意来。
印旸却是难得地呆呆坐在那里,盯着眼前的账本发呆。见他似乎也没什么好主意,绾绾也只得罢了,淡淡一笑说,“咳,管他是谁,我便只记得他是救命恩人,是梅笙公子就够了。咱也没那个攀龙附凤的心思,梅笙公子似乎也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那么索性这般普通交友也就是了。”
众人便也跟着点头,这事儿也算是翻过了一页去。
可是,绾绾没大放在心上的事,印旸却深深地印在了心里去。
初来龟兹,且不说“唐印坊”的规模需要时日一步步扩大,单说龟兹本地瓷器商人的竞争便已是十分激烈。中国自古以来,瓷器、丝绸、茶叶便一直是最赚钱的商品,所以在西域经由丝绸之路经营瓷器的商家不计其数,“唐印坊”想要从中分一杯羹,进而按照印旸的期望而垄断龟兹一地的瓷器生意,这必然要找到极大的靠山才行。
虽然印旸心里对于梅笙此人颇有敌意,但是此时一听说他有可能是龟兹王室中人,便不得不在心中重新对梅笙的价值做以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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