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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夏荷和那小丫头都到跟前儿来,摸摸小丫头的脸蛋儿,又探了探夏荷的脑门儿,扑哧一笑:“闹吧闹吧,你看看你,一句话的事儿,给咱们素雪庭添了位红脸儿门神,你自己也弄出个寿星脑门儿。”
让夏菱把先前落马时卫玄送的紫荆膏拿来,看着这两个丫鬟都上了药,这才说:“我是最看不惯与人动手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才行?旁的院子管不了,但咱们素雪庭绝对不许再有打骂小丫头的事儿,记住了么?”
夏荷红着眼圈儿,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哽咽着连连说知道错了。又拉着那小丫头的手,“你别记恨我,今日是我的错,赶明儿请你吃好的,当是赔礼了。”
旁边一直吓得不敢出声的小丫头们见静言气头过了,忙围上来,只说夏荷和那丫头的头发也乱了,衣裳也脏了,便一阵风似的把人拉出了屋。
厅上只剩夏菱并一两个最贴心的小丫鬟时,静言便嘱咐夏菱,“我早就发现夏荷是个笑面虎,泼辣起来能顶半个男人,仗着嘴巧长得也甜,有恃无恐的。你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最久,这丫头的毛病你得盯着点儿,我是不会真把她如何,但万一以后惹着旁的人呢?早晚吃亏的还是她。”
夏菱点头道:“姑娘说得是,以后有我盯着,您放心。”
静言不想再多说,便叫外头的小丫头进来,问东院那边又出了什么事儿?
金燕的死原本已是尘埃落定,却因为那个扮丑角的中年汉子又被搅了起来。
静言记着卫玄嘱咐的话,这件事她既然无能为力,便不要往跟前凑着去搀和。但她和素雪庭的几个丫头是最先发现金燕尸体的,东院现在这么一闹,便有不少其它院里的人来打听。
静言想了想,她不知道卫玄是怎么安排的这些事,那行凶之人又是如何与官府施压按下这桩命案,只唯恐旁人来打听时她哪句话说的对不上了,又出差池。
于是她便把事发当夜同去的丫鬟们叫上,一起躲到王妃院里去闲话家常。
王妃自然也是听闻东院那边的动静,但她散漫惯了,也不怎么往心里去,只是叹了几句,“那姑娘真是怪可怜的,王爷应该多赏赐些银钱才好。”
今日太阳还不错,王妃穿戴得整整齐齐歪在软榻上,手里一只绣花绷子,温柔的笑着对静言说:“那些外面的事儿自有男人们去应付,与咱们女人无关。来,你看看我新扎的花儿。”
静言依言上前,王妃拉着她同坐在榻上,把花绷子一递。
静言的笑容有些僵,但还是点头道:“王妃这是绣的祥云么?颜色很出众。”
王妃笑意盈盈,“笨姑娘,这是海棠。”
静言只觉得头皮一麻,干笑道:“我不太懂得这些。不过这花样子真不错,是绣帕?”
王妃笑得花枝乱颤,“这是给王爷秀的鞋面儿。”
静言彻底僵住,王爷……那般威猛的男子,会穿绣了海棠花的靴子么?而且这、这花,绣得像是一团乌云似的。
王妃拿回花绷子又不紧不慢的穿针引线,“常听你姑姑说,你从小就不爱诗书女红,凡是女孩子喜欢的花儿呀草啊你也不爱。倒是每日跟在哥哥身边打算盘呐,记账本呀。当时我就想,这姑娘必是因为家中清苦,不然哪儿有女孩子不喜欢穿戴打扮的?”
说着看向静言狡黠一笑,小声道:“其实我也不擅女红,我也不爱那些吟风弄月。你这性子不像你姑姑,倒像是我的亲侄女儿。”
静言微微垂着头道:“我哪儿有这等福气。”
王妃的声音依然是轻轻柔柔,“福气有上辈子积的,也有这辈子自己聚的。”说罢抬手托着静言的下巴仔细端详,笑眯眯的说:“我看着你倒是一脸福相,只怕日后有大富贵。”
中午王妃留了饭。
吃毕。王妃竟不似往日那般慵懒,反而留下静言继续陪自己说说话。
按辈分论,静言是要跟着她姑姑的孩子同样称呼王妃为姑姑的,但她一向不敢攀这高枝儿。今天却是王妃主动提起来,让她以后别王妃王妃的叫得那么远。
“我很高兴能有个自家的姑娘来陪伴,你虽与我没有血亲,但我是从心里喜欢你。以后只唤我姑姑便是,听着也亲切。”
说这话时,王妃已又歪回软榻上,自嘲了一句:“年纪大了,不太坐得住,便容我松快些罢。”而后便斜斜的倚在层层软垫之上,懒洋洋半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与静言闲话。
华服锦衣难掩王妃依然窈窕的身段,妩媚多情的一双眼在流转之间好似人的心也跟着化了。静言在心底由衷赞叹王妃之美,不多久便惊觉这美并不是给她看的。
王爷不知何时站在屏风一侧,“王妃睡了?”
静言赶紧起身行礼,王妃也跟着撑起身:“没呢。”
王爷几步上前坐在榻上,爱惜的说:“今日身上觉得如何?乏不乏?”
王妃淡淡一笑,“多亏了有静言陪着,精神头倒比平日好得多。姑娘自上午便来了,怕我因昨日大宴累着,便一直在旁张罗打点。”说着又用绢子擦了擦王爷的额角,“您怎么出汗了?”
王爷握住王妃的手道:“还不是因为陆世琛那小子的破事儿!”
王妃眉头微皱,“既然是他惹的事自然有他家人善后,王爷大可不必操心。”又是轻轻一叹,慢慢抚弄着王爷的鬓角,“文符也不争气,这么大了还不能替王爷分忧。”
看着王妃满面的焦虑自责,王爷顿时放软了口气说:“文符很好,虽还不够稳当,但脾性忠正耿直。这次的事儿要不是因为牵扯着文筳,我也不必费这么多周章。”
王妃一惊,紧紧的拉着王爷的手道:“怎的还与文筳有关?文筳那孩子恭顺贤良,必然是有人挑拨,抑或栽赃。”
王爷沉吟片刻后面色略微有些阴沉,“传话的小厮说是文筳招那姑娘过去领赏,所以才出了后来的事儿。此事卫玄已经查明,并非杜撰。”
王妃按着胸口急急的说:“文筳不会也……”
王爷重重一叹,咬牙咒骂:“不争气的东西!”
静了片刻,王妃声音微微有些发颤,抬手抚着王爷的眉心,“别生气了,气坏了又要惹人心疼。文筳若是真做了什么,您好好教导他一番就是了。年轻男孩儿,正是火气旺盛的时候。您要是真处置了文筳,只怕安妹妹……”
不提安夫人还好,一提安夫人王爷立刻皱紧眉头。
王妃又是劝慰了一阵,还拿来绣了一半的花样子给王爷看,“是不是比从前好了很多?静言以为绣的是祥云,原来真有比我还笨的呢!”
王爷看着那绣得乱七八糟的东西,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笑着刮了一下王妃的鼻子,抬手搂住她的腰,“你呀,就是太仁厚了。拿这个来逗我,想替文筳求情是不是?”
王妃立刻拿花绷子挡住羞红的脸,“王爷!还有姑娘在跟前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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