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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双目一沉,冷冷道:“撒星。”
燕军阵型一变,队形布列如星,梁军冲来时,大燕士兵散而不聚,使得梁军铁骑扑空。待梁兵后撤时,散开的大燕士兵再聚拢过来,猛力扑击梁兵,并以刀砍马腿,马匹断腿倒地,骑兵纷纷落地,优势已无。
梁军稍作调整,将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凸,正是鱼鳞阵。鱼鳞阵部队密集,鱼鳞方针可突击,燕军散而不聚,散兵极易被杀,而梁军却损失甚小。
无双双目微敛,道:“偃月。”
燕军快速变阵,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路翎本阵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梁军立即朝月牙内凹处攻去,却不知月牙内凹处看似薄弱,却包藏凶险,路翎的本阵由精兵组成,战力较强,梁军怎能讨得了好去!
正当燕军处于上风之时,梁军铁骑全部过了壕沟,排成不互相推挤的多列,朝燕军冲去,梁军步兵立即散阵让开,如此大规模的铁骑组阵进攻,燕军的阵型在三击之下终于散乱,再难组合。
江陵终于敛了笑,说道:“这是车悬。”
眼见燕军成为一盘散沙,落于下风,曹副将急道:“殿下!”
无双闭了眼,轻声道:“八卦。”
只听龙一一声清啸,隐于军中的龙卫立即跟着发出清啸,路翎面色一凛,举剑于空中画了个圈,士兵见状会意,随即快速摆阵。然梁军铁骑着实厉害,阵型稍成型便被冲散,龙卫立即站取生、景、开、杜、惊、休、伤、死八门,斩杀冲过来的梁国骑兵,半步不让。路翎居中,四面各布一队正兵,正兵之间再派出四队机动作战的奇兵,构成八阵。八阵散布成八,复而为一,稍作分合变化,又组成六十四阵。此八卦阵威力极大,梁军入阵便无法出阵。
司马瀚眼看骑兵逐渐覆灭,便知此阵的厉害,再也找不出破解的阵法,闭眼久久不语。
荣深急道:“将军!”
司马瀚睁眼,叹道:“也罢,今日是本将之过,燕军无粮,撑不了半月,本将心急了。传令下去,退后十里扎营,本将等着燕军缺粮而亡!”
“是!”
“殿下,梁军撤了!”王副将喜道。
无双不语,直至城外杀戮结束,她才睁开双目。此时,观战的将士皆沉默不语,为这场杀戮所震撼。无双看向杀戮之处,看向得胜的将士们,双目熠熠,高声道:“开城门,迎将士们回城!”
那些满身血迹、得胜而归的将士们听到这句话,皆满面自豪。只听路翎首先喊道:“燕王殿下千岁!”他身后的将士们跟着高喊:“燕王殿下千岁!”接着城门上的将士们也跟着高呼,直到所有将士高呼:
“燕王殿下千岁!”
以战养战
这一战,燕军虽有损失,但梁军暂时撤退,又折了不少人马,可以说燕军胜得极为出色,此战之后燕梁两军人马相当,甚至燕军可能略胜,但燕军缺粮,梁军善战,总的来说燕军居于下风。尤其是缺粮,若朝廷还不将粮草运来,二十万大军将无力作战,甚至不用梁军动手便会全军覆没,梁军此时撤退也是打了这个主意。
崔副将死得突然,军中将士大多不知,待梁军撤退后,无双宣布了崔副将被梁军刺杀身亡的消息,众将士皆极为悲愤。当晚,无双主持了火葬仪式,送走了这位德高望重的副将。
无双手持火把,沉声道:“昨夜梁军夜袭我军大营,烧毁粮草,更刺杀崔副将,其卑劣行径即便天诛也不足够!崔副将征战沙场多年,从镇国侯时起便管理军中事务,尤为辛苦,更屡出奇计打退敌人,平日里待人温和,乃军中不可多得之人才。前段时日,崔副将与司马浩对决之时被暗器所伤,昨夜又被梁军刺杀,我大燕与梁军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在此送走崔副将,明日必为崔副将报仇!”
“为崔副将报仇!”
“为崔副将报仇!”
……
在众将士的呼声中,无双亲自点燃了架着崔副将遗体的木柴。行军打仗,尸体一般执行火葬,除非是皇族等身份极其尊贵之人才得以保全回京,但从边关到燕京路途较远,途中尸体腐烂,极为不便,因此一般仍是采用火葬,如十四年前的镇国侯孟尧,便是主动要求火葬遗体的。
“殿下真是好心计,将崔副将之死推到梁军身上,既杜绝了后患,又使得将士们恨极了梁军,俗话说,哀兵必胜,此后大燕将士想必会更加英勇。”江陵轻笑道。
无双正在净手,闻言并未答话,接过手巾拭干双手,接着坐到案前,完成这一套慢条斯理的动作之后,她才抬眼看向江夫子。半晌,连一向厚颜的江夫子都有些心惊的时候,无双终于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夫子果然是好龙阳的吧。”
此言一出,李晏与龙一立即看向江夫子,就连钩子也忍不住看了他几眼,江夫子顿时头皮发麻,强笑道:“殿下说笑了。”
无双挑了挑眉,似是不信。
李晏突然说道:“崔副将为了能骗过任何人,不惜让自己身受重伤,这份承受能力着实不错,江某很是欣赏啊!”
江夫子眼角一抽,李晏所说的这句话正是他昨夜对崔副将说的。他尽力平复下心绪,冷笑道:“李小公子的记性可真是了得,简直是一字不差,李小公子如此费心记住将某说过的话,莫非是对江某心怀不轨?”
可惜这番讽刺挑衅之语根本无法激怒一板一眼的李小公子,不仅如此,就连龙一也说道:“崔副将如此出色的人才,江某觉得可惜了,不知崔副将可愿换个主子?”
钩子更是笑着说:“可惜了!可惜了!”
无双看着江夫子又挑了挑眉,似是说这些都是证据。
江夫子终于笑不出来了,他抽了抽嘴角,辩解道:“龙一所言无任何不妥之处,江某惜才,想为殿下敛才,只是一番好心。那两句可惜也是江某见那般出色的人物即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