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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送粮,皇上顾虑在北关领兵的燕王,自然极为重视,竟有派御林军押粮的想法。但京中无兵,又值战乱,为护皇城安全,御林军与近卫军决不能离京,皇上心中有数,仍命林池从中选了些好手混入押粮队伍,以防万一。
苏长空见援兵已到,松了口气,此时与他交手的只有一人。他阻住对手的攻势,立即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不语,另一手也握住剑柄,双手使力,苏长空顿时觉得手中的剑重了千倍,不自觉便矮了三分,那人冷笑一声,再一使力,苏长空的右膝生生跪地。苏长空面色未改,心中却是大惊,剑上所受之力他快要挡不住了!
此时,他无法顾及跪地的右膝,手上松了两分,对手略一前倾,双目不禁露出讶意,苏长空却趁了此机,以右膝受力,左腿朝对手的腿部扫去。那人未料到苏长空有此举,竟真被扫到,向一边倒去,但他一手着地,略一点,便借反力翻了个身,稳稳落地。而苏长空也借机起身,主动攻向那人。
那人身法极快,苏长空根本无法伤到他,反倒是自己身上多了几道口子。苏长空余光瞄到其他人,心下稍安。黑衣人虽然武功高超,但护兵人数众多,其中又有御林军中的好手,以众敌寡,自然占了优势,此时黑衣人已折了半数。苏长空的对手自然也已看到其他人的情况,双目微沉,冷哼一声,剑势越发凌厉,不到百招,苏长空的身上又多了几道血淋淋的口子,伤口极深,有两道甚至深可见骨。
苏长空几乎要支撑不住,思及护粮重任与丁侍郎的极力举荐,他心中生愧,只得咬牙忍着。就在苏长空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对手却停手了,只听他一声哨响,黑衣人全数撤退,那人最后看了苏长空一眼,冷笑几声,快速离去。
苏长空见黑衣人已走,火也被扑灭,终于松了口气,眼前发黑,右膝一阵剧痛,竟无法站立,只得以剑做拐,才勉强站住。身旁的护兵见状,忙过来扶他,见他伤势严重,立即唤了几人过来将他送回大帐。
刘副官去见苏长空的时候,苏长空已经包扎好伤口,正闭目养神,随行的大夫朝刘副官摇摇头,刘副官知晓苏长空需要休息,便准备退出去。谁料苏长空似是知道他来了,低声唤道:“刘副官!”
“下官在!”刘副官只得停下脚步。
苏长空睁开眼,缓缓问道:“南边如何了?”
“回大人,下官赶到的时候,粮草已经烧起来了,下官立即命人运水灭火,可有一群黑衣人拦着,那些人身手了得,伤了不少人,好在护兵之中也有高手在,拖住了黑衣人,使得其他人能专心救火,我们与黑衣人僵持了不少时辰,直到一声哨响,那些人才撤去。”刘副官说着,有些疑惑道:“那哨音不知从何处发来的,那般响,连下官都听得清清楚楚。”
苏长空心中了然,两批人是同一伙,那人吹哨用了内力,是以哨音传得极远。他低声说道:“本官也遇到黑衣人了,与本官交手的怕就是他们的首领,本官亲眼见他吹哨,之后黑衣人便撤退了。”
刘副官闻言惊道:“大人,北边的粮草可有烧了?”
苏长空摇头道:“并未来得及烧到粮草,想必他们是先至南边,后到北边的。本官赶到之时,他们刚杀死守卫,好在其他人到得及时,在火势还未延到粮草的时候就将火灭了,否则本官怎么对得起皇上?”他说着叹了口气,问道:“南边损失如何?”
“烧了近一半,好在大人下令将粮藏于内中,烧的都是外围的草,是以损失并不算严重。”刘副官回道。
苏长空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护兵损失如何?”
刘副官闻言愁道:“大人,折了不少人,还有部分人受了伤。”
“你去吧,统计具体死伤多少,也命他们快些收拾好,歇息片刻,天一亮就走,此处不宜久留,还是早些过了盘龙湾为好!”苏长空吩咐道。
“大人,您的伤?”刘副官忧道。
“不碍事,粮草要紧,本官还撑得住,你快些去吧,别耽搁了!”
“是!”
走到帐外,刘副官立即问那大夫道:“大人的伤势到底如何?”
大夫摇摇头,叹道:“伤得极重,右膝骨折,肋下有两道长口,左腿与右臂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腹部也有两道伤口极深,还有其他数不清的小伤口,若是常人怕是早已丧命,好在大人深谙穴位,点穴止了血,否则失血过多也无救,不过这等伤势是不该移动的,应静养才是!”
刘副官心中敬佩,思及粮草的重要性,说道:“大人的心思我知道,粮草关系二十万大军,更关乎燕梁战事,马虎不得,也不能拖延时日,大人也不愿因他之故误了行程,你好生照顾大人便是!”
“小的省得。”
天一亮,刘副官便进苏长空的大帐请示。
苏长空正在着装,中衣上斑斑血迹,白日里看起来更为惊人。刘副官知他伤势极重,不方便穿衣,便主动为他系上软甲,动作间瞧见他被夹板固定住的右膝,心中更为难过。
苏长空似丝毫不觉痛楚,微笑着问道:“具体损伤多少人?”
刘副官闻言一顿,回道:“死伤各一千。”
苏长空惊道:“怎会如此之多?”
“夜里混乱,只顾着护粮,后来下官再作统计,才发现原来早在粮草着火之前他们在暗中就杀了不少护兵。”
苏长空心中几番思虑,未果。
京中无兵,为了确保这批粮草能安全送达北关,皇上从御林军中抽出五百好手,加上军中押粮兵两千人,还有从各地官府调出的两千五百人,共计五千人,就押送军粮来说已是足够。如今不过一夜就折损两千人,怎能不让人心惊。
苏长空此时也无法可想,只得说道:“事到如今,只得先过了盘龙湾再做打算,行程耽误不得,以后须更加小心。”
“大人说得极是!”
早饭后,苏长空便下令起程。
他面色苍白,连上马都极为困难,刘副官不忍,小心托着他,才使得他爬上马,此时他已冷汗直冒,面色更白。行了约一里路,苏长空额上的冷汗竟顺着脸颊流下来,面如金纸,刘副官见他软甲已渗出血迹,立即下令止步,将他扶下马,至于一辆运粮车上。苏长空知晓自己无法再骑马,并未反对。
粮队终于进了盘龙湾,行至一半,苏长空顿觉不对,命令停下。刘副官不解道:“大人,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