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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
“公主可知晓那罗金国的摄政王如今不过而立之年?江某有幸见过一次,真正是鸾章凤姿,连江某也自叹不如,可惜未能结交,实乃一大憾事啊!”说罢,见无双仍保持原来的姿势不知深思何事,双眼一眯,江陵试探道:“公主可想看看太子殿下大婚之礼?”
无双静默许久,只道:“不必了!”便继续动笔。
江陵诱惑道:“若公主想去,江某愿助公主一臂之力!”
无双不语。
江陵不死心道:“如大选那日一般,江某决不会让人发现公主的踪迹!”
无双抬首瞧他,江某人一脸期待的表情,就差在脸上写上“去吧去吧”的字样,真是个爱凑热闹的人啊!无双顿了片刻,若有所思道:“本宫有些疑惑……”
江陵双目一亮,忙道:“公主有什么疑惑尽管道来,就让江某尽情地为您解惑吧!”
“江夫子如此推崇罗金国摄政王,莫非是好龙阳?”
江陵顿时哑然,看着无双疑惑的眼神,心中愤然,四岁的娃娃如何得知“龙阳”一词,到底是谁教的?他调整了下面部表情,仍不掩尴尬之色,勉笑道:“公主是如何知晓‘龙阳’的?”
无双不答,低头看桌面,江陵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书页上清楚地写着:“世间分阴阳,阴为雌,阳为雄。阴阳调和,顺天伦,方为正道。南方有乱道者,弃阴而择阳,好行阳阳之道,称龙阳。”他一把抢过此书,翻到封面处,只见上有“品花录”三个大字。他顿时记起前些日子知晓“萦纡殿重招”一事,一时兴起,偷偷入殿摸了本书,看着觉得挺有意思,谁料竟无意落在了西阁,让公主看了去,那纸上写满了“龙阳”二字,合着无双公主刚刚一直练着这两个字。江陵仰面忏悔,心中暗自泪流,是他之过呀!
“公主……”江夫子已经笑不出来了,事关颜面,颜面啊。可惜无双并未在这问题上停留多久,但江夫子仍心虚地故作正色道:“前日可是八皇子生辰,据说极为隆重,虽没有大宴群臣,但宫中却是极热闹的,公主是否知晓?”接着又问:“不知公主的生辰是何时?”
无双不语,她的生辰正值大选,吴嬷嬷亲手煮了寿面,便简单过了。八皇子再受宠也只能在宫中范围内隆重,台面上却是如何也得不到嫡子嫡女的待遇,弟庶之分,自古如此。
“八皇子的生母应贵嫔如今已是妃位以下身份最贵的嫔妃了,很得皇上宠爱,八皇子也得皇上与太后的喜欢!”一开口便忍不住带着几分试探,江陵已成习惯,似要看清七公主的底子。
无双微蹙了蹙眉,只道:“有你在侧!”
江陵恍然,有他在身边教导她说明皇上并未收回对嫡女的宠爱,甚者淑兰殿周围的暗卫未撤更能代表皇上的意思。或者也可以自恋一点地想到“一切有他辅助,大好河山尽在脚下”的含义,当然,以七公主的一贯思维应该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想完之后,江陵心中不忿,为什么小小年纪的女娃娃总能比他淡定!好吧,青出于蓝,一定是青出于蓝!
自“龙阳”一事之后,江夫子始终心有愧疚,觉得没有培养好公主高贵的贤淑气质,他思来想去几个月,决定从“琴棋书画”入手。
“公主识字之后便开始读书,如今单‘识字’来说,公主已有大成,书也看了几本,不知公主可了解‘琴棋书画’?”江陵试探问道。
无双正在看书,闻言头也未抬,只微微颔首。
江陵再接再厉道:“公主所看《幼学》之中也略有提及,不知公主可有对其中某项感兴趣?”
“噢……”
江陵等了许久只等出一个“噢”字便再无下文,只得提醒道:“公主?”心中却是有些叫苦,为何这位公主的定力如此之强!太不可爱了!
“无空闲!”无双只冷冷回了这两字。
江陵憋屈道:“那公主何时才有空闲?”
“明年再说!”这次有长进了,是四个字。
江陵平缓一下心绪,厚颜道:“公主,江某是否该为您讲述一下‘琴棋书画’这四宝在培养人的气质方面的巨大作用……”
无双皱眉瞥他,道:“欲速则不达!”
得!都会用这句了!真是聪慧!做夫子的该感到由衷的高兴才是,也该为教导如此慧敏的学生感到骄傲!气闷的江夫子如是想。
虽然江夫子此后一直不遗余力地宣扬“琴棋书画”的妙处,热切希望无双选一样钻研一番,得些成就,但无双始终不松口,以“无空闲”来搪塞,是的,在江夫子的眼里,无双是在明目张胆地搪塞,吃准了他不敢拿她怎么样。事实上,江夫子的心理完全扭曲了,无双并未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才习识字一年,应专注此项学好为上,因此没有空闲另学东西,可惜江夫子陷入了自怨自艾之中,完全不能理解。
除夕夜,宫中自是热闹一片,淑兰殿一角更显冷清。殿里只有七公主一个主子,照淑兰殿的旧例应该摆上长桌,摆上几十道菜,七公主一人用膳,吴嬷嬷等贴身的人服侍,待七公主用完,他四人再行用膳。此次,无双亦是面无表情地坐上主位,夹一筷子主菜缓缓咽下,思索片刻,却淡声道:“赐座!尔等齐用!”
“公主……”吴嬷嬷颤声道,却不知如何反应。
莺歌也红了眼,慌道:“公主,这如何使得!”
田园机灵,偷偷拽了吴嬷嬷一下,随即跪道:“谢公主赏赐!”
吴嬷嬷见无双面上一片冷色,微颤了颤,只得拉着莺歌及钩子跪下,叩首道:“谢公主赏赐!”
四人坐上长桌,皆有些忐忑。无双仍是冷色用膳,不发一语。吴嬷嬷却是不敢动筷,莺歌与钩子自然也不敢放肆,倒是田园,看穿了小主子的性子,使了个眼色给吴嬷嬷,主动动起筷来,吴嬷嬷见无双并无反应,也跟着动筷,莺歌与钩子才敢吃菜。四人皆是第一次坐上这张尊贵的桌子,皇后在时虽然和善,但皇上常在,四人谨记尊卑之分,如今小主子年纪虽小,却是个冷人儿,他们怎么也不敢想到此生竟会坐上这张桌子,吃着吃着便红了眼。
“公主,江夫子孑然一人,公主可曾邀他用膳?”吴嬷嬷提道。
无双顿了一下,道:“他自有去处!”
年宴虽然有些拘谨,也算顺当,那四人心中皆是激荡不已,思及已故的皇后,不免凄然,又为小主子的稳重感到欣慰。
新年一过,无双已经五岁了,因个子抽得快倒像七岁的模样,因此江陵也越发不把她当奶娃娃看了。待到二月的时候,江夫子终于忍耐不住,思及京中的名媛心中越发愧疚。
别的不说,就说那宁王的孙女颜若郡主,才九岁的年纪却弹了一手的好琴,很得坊中名师称赞;吏部侍郎秋隐的小女儿秋琼蕊擅丹青,秋侍郎曾厚颜将女儿的丹青送于云大学士府上求评,少言的云大学士观画后也赞其才,那秋四小姐也不过十一岁的年纪;吏部侍郎陆朝的长女陆湘擅棋,才十二岁却已是当朝棋圣无我大师的棋友……
江陵难得地自觉愧对皇上,便一直致力于让无双学上四宝之一。无双此时已不再用“无空闲”一句搪塞他,而是指明她正在习“书”这一宝。江夫子已不顾姿态,直接言明道:“‘书’乃必需,公主应另习一技才是。”无双终于表示愿意认真考虑,只是需要些时日,于是江夫子便一直期待她做好决定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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