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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吉似不经意地朝皇后瞥了眼，道：“奴才不知，庄大人正候在御书房外。”

燕瑞却是注意到了，忙道：“父皇，您先过去吧，庄大人想必有要事。”

“那就摆驾吧！”说罢把无双放进孟淑兰怀里便快步离去。

走进御书房，并不见庄尚书，燕北似早有预料，待万吉关好门，才问道：“到底是何事？”

万吉面露悲色，缓声道：“皇上，孟将军……去了！”

燕北闻言惊起，顿时脑中空白一片，张了张嘴却久久说不出话来，似万分艰难道：“怎么会？消息确实？”

万吉见状也难掩哀色道：“消息确实，是快马加鞭的密报，孟将军已拖了些许时日，想熬到京城，不料半路上便去了，临终前嘱咐心腹魏副将先加急密报给陛下您，估摸再几日消息才会传至京城。”

燕北僵硬地坐下，沉声问道：“孟将军的遗体如何安置的？”

“就地火化了，士兵皆是步行，行军缓慢，孟将军弥留之日距离京城还有近一月的路程，孟将军交代不得拖延将士回京，也恐引起百姓不安，便就地火化，大军带回的只有将军的……将军的骨灰坛。”万吉说着便有些哽咽。

燕北惊诧过后却已还过神来，强忍着悲痛道：“先别慌！大军还有多少时日才到京城？”

“还有近半月路程。”万吉回道。

“还有很多事要安排，皇后那边先瞒着，朕会亲自跟她说。你先秘密将左相召进宫来，切勿惊扰他人！”燕北快速安排道。

“是！”

“父皇，何事烦恼？”燕瑞见燕北进房已经许久却未言一语便问道。

燕北叹了口气，忧伤道：“瑞儿，孟将军他……去了……”

“怎会？”燕瑞甚为震惊道：“怎么可能？”

燕北艰难地点头，道：“朕今日刚收到的密报。”

燕瑞当即明白过来，问道：“万总管那时便是？”

燕北点头，道：“那时万吉就是想向朕禀告此事的，他顾及到你母后在场，没敢直说。”

“母后……母后她怎么办？”燕瑞也想到这个问题。

燕北思索片刻，道：“由朕来告诉她，你先瞒着。”

“好！”燕瑞双目湿润，哽咽道：“外公他不是一直健朗的吗？怎会就这么……这么去了？儿臣实在难以相信！”

“朕也不愿意相信，可无济于事。听说是旧伤复发，具体情况朕也不知晓，只得等大军抵京才能知道详情，捷报中只提及胜利，并未提到孟将军的身体如何，那司马长鸿武艺高强，岂是轻易便能斩杀的！朕也糊涂了，未顾及孟将军的旧伤。”燕北哀声道。他与孟淑兰青梅竹马，幼时常去将军府玩耍，经常见到这位少言寡语的将军，甚至还有些为姑姑不值，那般风华的女子怎生嫁给了如此莽夫！待年纪大了些却是越来越钦佩这位寒门出身的将军，如此忠心耿直的军人世上难寻！

“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解决兵权问题。在这种紧要关头，瑞儿，淑兰殿就交予你了！”

“父皇放心，瑞儿定能照顾好母后和妹妹！”少年的脸上满是坚定。

“淑兰……”

“嗯？”孟淑兰正忙着绣活，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久久未听到燕北再言，有些疑惑地抬头道：“可是有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