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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珠,秀珠,你快醒醒!你都睡了三天了,再不醒来,哥哥可要生气了!”
“秀珠,哥哥知道你伤心,可父亲不在了,哥哥只有你了,你忍心留着哥哥一人孤零零的在世上么?你不醒来,让哥哥怎么办?”
“秀珠,今天你嫂子做了你最爱吃的百合酥,你再不来吃,可全归哥哥了,到时候别吵着嚷着哥哥不疼你!”
“秀珠,再这样下去,哥哥没法向父亲母亲交代了!父亲最疼你,若让他知道哥哥没有照顾好你,哥哥肯定要遭殃,你就行行好,饶了哥哥吧!”
“秀珠,你这坏东西!真的不打算理哥哥了么?你这么任性,对着哥哥使性子,小心哥哥打你屁|股!秀珠是大姑娘了,一定不想的,对么?”
耳边有谁一声一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秀珠觉得很奇怪。说话的男声她从未听到过,清朗的带着磁性,又饱含着感情,非常好听。可是秀珠并没有被这好听的声音迷住,秀珠是独生女儿,根本没有哥哥,这个在她耳边呼唤的人是谁?
难道是他认错了人?还是他叫的其实是别人?更有甚者,她还深陷在梦魇之中,无法醒来?
迷迷糊糊间,秀珠觉得原本只是有些沉重的脑袋忽然疼了起来,越来越疼,到了后来竟像要裂开一般。无数细碎的影像塞进脑海,痛得秀珠忍不住呻|吟出声。
“秀珠,秀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哥哥!”一声紧接着一声的呼唤让秀珠无法将之忽视,强忍着痛楚睁开双眼,“医生!医生!我妹妹醒了,快帮她看看!”
初醒的秀珠一时之间还看不清东西,待得视线聚焦,瞧见四面干干净净的白色,再闻见空气中淡淡的酒精味道,秀珠知道自己这是在医院了。任由几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翻开她的眼睑,试探她额间的温度,秀珠一动不动地躺着,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想动一下手指都困难,额头一抽一抽地疼。
秀珠已想起来了,那根本不是做噩梦,而是真实地发生了。她被方经理调戏,被方太太撞见,怒发冲冠的方太太不分青红皂白,一盆秋海棠砸到了她的头上。
不过,这个握着她的手,眼圈红红的帅哥又是怎么回事?
在医生们依次离开,病房里安静下来后,秀珠马上便发现不对了。眼前的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相貌是少见的英俊,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给他添了一分书卷气,穿着白色衬衣,外套米色马甲,着同色长裤,显得身形修长,温润儒雅。
大约是休息得不好,他黑色的发有些凌乱,面上有着明显的疲惫之色。他见着秀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忽然愉悦地笑开,好心情地揶揄道,“怎么?睡了几日,连哥哥都不认得了么?瞧你那傻样!”
这回,秀珠是真的傻了。这声音,这声音可不就是一直在她耳边呼唤的那人么?那不是梦,不是幻觉,而是眼前的人?
可她明明不认识他!
☆、兄嫂
直到那自称是她哥哥的男子出去,秀珠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异样。
这是一个干净整洁、豪华宽阔的单人病房,但看房内家具灯具的式样,那精巧复古的模样,现代的医院病房哪里是这样的?
房间里静悄悄的,头顶是一盏莲花状的水晶吊灯,水滴状的流苏垂下来,鹅黄色的窗帘半拉着,能够看到外面阳光灿烂、绿树茵茵。床边柜子上搁着一个透明的雕花水晶花瓶,瓶子里注入了大半清水,一束粉色的香石竹开得正艳,娇嫩的花瓣上甚至还残留着晶莹的水珠,显然是刚换上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淡极淡的花香,竟是不见半点消毒水与酒精的味道。
如果不是方才有医生来给她做检查,如果不是她的左手背上还挂着点滴,秀珠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身处医院了。
静静地躺在床上,秀珠大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对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墨黑的瞳孔却早已失去了焦距,不知神游去了哪里。不知过了多久,秀珠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眸中恢复了神采。她缓缓地抬起右手,放到眼前。这是一双孩子的手,白皙纤细,指节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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