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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衍泽的心中画出了一个好大的问号。
孽缘之所以能结成,绝对不是一次两次的巧合便可以交代了事的。
可以说,与纪衍泽有了第一次的交集之后,似乎便注定了常夕汐得向“平静”道拜拜,顺道问候“悠然”两字怎生得书。毕竟实在太久没见。
在父母及左右邻舍的耳提面命之下,常夕汐打死也不敢说自己早已与那户暴力家庭的小孩有所交集。老实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但“怕恶避凶”的人性亦是常理。她不介意请小朋友吃上几顿饭,不过她也怕沾上麻烦。在良心的背面,她依然能避小表多远就多远。
那纪衍泽根本是“人性本恶”的活范例。
没有所谓的知恩图报,没有所谓的人性本善,基本的亲情伦理压根儿不放在他的豆腐脑袋中。他是那种饿了就去抢,不爽找人揍,三字经更是成了他唯一的词汇。他痛恨社工人员,也痛恨以慈善嘴脸自居的任何人。
这家伙若不是刺投胎,八成必然是土匪转世。
孽缘迫使得她这名他眼中伪善人物之一的外人,不断的有机会和他在一起。
比如今天。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因为纪衍泽的父母又不在了,她得代表家长面对小表导师的询问?她也只不过是拎了一包垃圾下楼去而已。为什么却得权充小表的家长去听导师几乎没声泪俱下的告状?
但是,她仍然抱着垃圾,乖乖的坐在纪衍泽家中,在满目疮痍中,任由班级导师教训了一个钟头。
这小子跷课、聚赌、勒索、揍人,并且不叫钱却硬是加入营养午餐的行列。
“对不起,这些事应该找他的父母说才对。”常夕汐已经开始觉得头痛。
“我也想呀!但他们家的电话永远没人接听,前来找人不是不在就是打的昏天暗地,好可怕!我看上回纪衍泽骨折来上学恐怕是被他父母打断的,所以我才请社会局帮忙呀!不过这孩子真的太坏了,气走了十来名社工,还有两三个受伤住院。”
“臭女人,你说完了没有?!”从厨房踱出来的纪衍泽因为找不到吃的,口气更坏了十分。偏这只火鸡还在呱呱叫。
“你看你看!一点尊师重道的观念也没有!柄家完了!出这种社会败类!纪衍泽,别以为义务教育不能退你学,你再不悔改,学校会请你转学!”女老师叫得更尖锐。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坏的学生,用了二个多月爱的教育,只让这小孩更顽劣而已!几乎要赞成以暴制暴,动用私刑体罚来让他乖一点!
“滚了啦!臭女人,念了一下午不烦呀!”他伸腿踢女老师的椅子。
“你——你——你——”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女老师为着教育失败而深深哀悼着。
“纪衍泽,你懂不懂她是你的老师呀!”虽然很不想入浑水中搅和,但毕竟是进来了,怎么也看得惯小表不断的辱别人好意。
“x你娘!书都不读了,什么老师又怎样,你们都给老子我滚出去!”他走过去扯她手臂。
“你这个坏蛋!”怒气不由自主高扬,不知打哪来的一股神力,让她有法子将壮硕的小鬼拽住,并且右手还“不小心”的扭住了小男生具有韧度的左脸皮。“你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呀!人家好心关心你,你不领情没关系,怎么可以羞辱人!”
纪衍泽一双浓眉扬的高高的,这个只会吓得发抖的臭女人竟敢抓住他,还大吼大叫?!欠扁呀?
“小心我放火烧死你全家!”他尖啸咆吼。
“啪!”的一声,小男孩的左颊火辣辣的挨上一巴掌。
“tā • mā • de!”这臭女人居然敢打他!他早就发誓这辈子没有人可以打他脸;至少不是活人!
一股气汹涌的往上提,他扑上前去,预计一分钟后打得她像只猪头!他的字典里可没有“女人不能打”的认知。拿出瑞士士刀从打算先吓唬她,再扁人。
打了人之后完全怔住的常夕汐只知沈浸在自我嫌恶的情绪中,哪敌得了小男孩野兽似的攻击?!
“小心!不可以这样!”女老师瞠大了双眼,死命抱住纪衍泽;不过她的力气毕竟有限,无法彻底阻止小男孩的攻势,仍是让那把不知由何处变出来的瑞士刀划上了常夕汐的右肩胛。流了点血,但伤口并不深,因为纪衍泽并不真心想伤人,要不是被女老师的动作吓到,挣扎了一下,基本上他手上的瑞士刀不该划上任何人的肌肤。
所以,在鲜血流出的一瞬间,三人都吓呆了,无法言语的几秒过后,女老师尖叫、昏倒,一气呵成的瘫在沙发上,留下相对无言的两人。
“流血了……”常夕汐以手帕按压了一下,不知道伤口怎么样,但手帕上的几滴血倒是令人心慌。伤口热辣辣的,不过看到小男孩全无血色的面孔硬充着不在乎的表情,她决定不让眼泪流下来。他已经吓够了。
“我房间有红药水啦。”他撇了撇唇角,别开了脸。
“我自己回家上药。”她也别开脸,不是不生气的,对这种顽劣小孩,想放着不管,又似乎难以松手。
如果连她也认为他无药可救,那么,他就更有藉口去使坏了,对不对?他……应当是有救的。至少他会为了伤了她而心虚担心,这种孩子仍是拉得回来的,对吧?
而可悲的预感浓厚的告诉了她他们两人今后仍是有太多太多机会见到面,以及更深的接触。与其面对一个无恶不作的败类,还不如努力扳回他一心往歹路行去的性子。她宁愿面对一个叛逆的孩子找苦吃,也不要眼睁睁看一个小孩子由小时候的偷抢拐骗,到长大后成为绿岛小夜曲的歌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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