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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生气了，了不得你就扣了那帮懒汉子的工钱，谁让他们把树给种死了，”姘头吹了吹锉刀。看着修得很是称心的指甲。她才不管那些脏不拉几的工人的死活呢，只需她能有空调吹，有好日子过就成了。

“那还用你说，等种好了这批树，我就拍屁股走人，让他们跟tái • wān人要钱去。”赖工人的血汗钱这种事，钱永财也不是第一次做，如今关键的是他得从tái • wān人手里拿到全额的绿化款。树死了，对方不扣他的钱就不错了，哪还又能够全额付款。

他曾经想出了个处理的法子来了，不就是少了几棵树嘛，他亲身去一趟葛村，村里满山都是树。挖个几十棵也没人发现，数目对上了就成了。

“那十几颗病死的富贵树咋办？”钱永财的姘头不放心了。

“能咋办，趁今晚天亮那边的工人都下班了，塞几个钱给门卫，运出去烧了。”钱永财像是想起了啥事，在姘头的屁股上捏了一把。“你每天吃吃喝喝也不干事，让你记得打电话去贵阳告发那个老头子的事，有记得做不？”

“啥叫不干事，这不是天天都在干事么？”姘头嘴上讨着好。在钱永财耳边说了几句。

“好，做得好，我就要看看，这一次诸姓的老头子还能那么容易走出警察局不？”钱永财一高兴，就叫了几瓶啤酒，喝了个底朝天。

等到早晨七点多，钱永财搂着姘头，摇晃着走出了饭店，他可没喝醉。还记得要去公寓里把那几十棵快死掉的富贵树运出来。他的姘头嫌他一身的酒臭味。就先回两人租用的民房去了。

钱永财没人搀扶，走几步就停几步。走到了蓝天公寓的门口时，他胃里一个劲地泛酸，呕了几口，啥玩意儿也吐不出来。

他晃悠悠走进了公寓，给了门卫二十块买烟钱，就进了小区。

他本来是想找几个工人来干活，哪知他往常太苛刻了，又欠了一个多月的工资没发，哪还叫得动工人，只能是自个儿仗着几口酒后余力，搬了起来。

那些刚种下去的富贵树只要三四十公分高，新春刚长出来的叶子，如今曾经萎了。十几年前，国际的树种大多是本土树种，没有大规模引进外来的物种，这十几棵富贵树可谓是价值千金。

装了泥土的花盆加上树本身的分量，搬了几个来回后，钱永财就气喘吁吁，扶着腰叫累了。他想拿出只烟提提神，就拿出了盒火柴，火光一闪，才看见身前站着一个人。

蓝天公寓的全体工程是建好了的，公寓里的电路也接上了。就是外面的路灯还没造好，小区又还没住人，看着黑漆漆的。明天是初一，天上也不见月亮的影。钱永财搬花盆时，借得还是门口保安室里昏暗的路灯。

好在钱永财是个神鬼不信的人，那根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