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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寒月抬头看了一眼梁贞,眉心微沉,语气有些凝重,“君宪回来了,大概就要着手操办两人的婚事了。”
在场众人都没说话,明明结婚是喜事,但是大家好像都不是那么高兴。
白寒月似乎意识到氛围太过凝重了一些,她怕梁贞多心,遂又道:“要说这君宪的确也是个不错的孩子,生在谢家这样的豪门大家族,却不靠家族荫蔽,去军队里吃苦受累,亲手打下自己的江山,听说他在西北立了大功,这次回来怕是直接升少校了?”
梁谦又恭敬道:“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白寒月点点头,“小贞跟了他也不错。”
梁贞想要弥补的憾事很多,而最紧要的一件便是彻底斩断她和谢君宪的孽缘。所以她和谢君宪这个婚,绝对不能结!
“我……不想和谢君宪结婚。”
梁贞这话一落下,用餐的几人都纷纷停下动作向她看过来,梁谦用一种看小孩玩闹的包容目光看着她,微微笑着问道:“怎么了?和君宪闹别扭了?”
白寒月却是冷着脸斥道:“就算是闹别扭了也不能这么任性,婚姻是何等大事?怎么能儿戏?”
梁承望护女心切,一向唯老婆之命是从的他这会儿却不管不顾冲白寒月道:“你先别急着训小贞,听听她的看法。”
白寒月也没生气,倒是稍微缓了缓面色冲梁贞道:“你是怎么想的,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说不结婚了?”
梁贞知道,这件事情她必须得好好跟他们说清楚,不然他们铁定以为她又在胡闹。是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面色正经冲几人道:“二哥刚刚说我就像是变了个人,他说得倒是没有错,我的确是跟以前略有不同了。只因我昨晚做了个噩梦,那个梦真实得可怕,我梦到了我的未来,在梦里我与谢君宪过得并不幸福,而我最后也不得善终。”
“大早上的说什么胡话?什么不得善终?只是一个梦而已!”白寒月冷了脸色,这会儿她是真的生气了。
“不。”梁贞却是直迎她的目光,一脸坚定道:“我相信那个梦是对我的一个警示,不管怎么说我不能嫁给谢君宪。”
或许是难得看到一向懒懒散散又爱玩闹的她有如此郑重其事的时候,大家都有些诧异,一时都没有再说话。
“不管小贞的梦是不是警示,既然她不想嫁给谢君宪,你们也就不要再勉强她了,反正我是觉得谢君宪也没什么好……”
梁彬的话还没说完,白寒月一个飞刀眼丢过来,他立刻乖乖闭了嘴不敢吭声了。
“梁贞,你能保证你现在所说的话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吗?”
对着母亲逼视的目光,梁贞坚定点头,“我确定!”
“好,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那么等谢君宪回来之后你好好跟他说清楚,然后你哥哥再陪着你去谢家退婚。你应该清楚,谢家在京都乃至国内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这次退了婚多少是冒着得罪谢家的危险,而一旦退婚你和谢君宪就再无可能了,你明白了吗?”
母亲做事一向条理分明,在对待儿女的问题上亦是如此。
梁贞点头,“我明白。”
实际上之前吵着要嫁给谢君宪的是她,如今一言不合要退婚的也是她,对于她的决定家人们一向都支持,即便她如此反复无常他们也没有过多斥责她什么,他们永远都是她强有力的后盾,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直纵容着她的任性,所以才养成了她从小到大无法无天的性格,给他们闯了不少祸。
一想到这些她心里就难过又内疚。
可是不管怎么说,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嫁给谢君宪!
“我有话对你说,你随我来吧。”
谢君宪随她上了楼,进了她的房间,走在跟前的梁贞这一路上已经想好了要怎么跟他开口,待得两人进了房间之后她便转过身对着他,正要说话,谢君宪却突然上前一步抱着她,他一手搂着她的后腰,一手捧着她的脸。
他弓着身体,将脑袋凑近她的脸,目光带着眷恋的柔意望着她,“我现在没有功夫跟你说话小贞。”他放柔了声音,声线醇厚又动听。
铁血强硬的男人,一旦表现出温柔的那一面似乎就越发动人。
他的动作显出几分急切,深情的目光慢慢变得炙热起来,像是要将她融化在他的怀中。说完这话他便对着她的嘴唇急急的吻下来,梁贞却在他碰到她之前猛地从他怀中挣开。
他扑了个空,倒是没有太生气,他显得格外有耐心,笑吟吟的望着她道:“你这是怎么了?”
梁贞倒是没急着解释,她从抽屉中取出钻戒,然后拿过他的手将钻戒塞到他手心中。
望着躺在手心中的戒指,谢君宪的面色这才一点点沉下来,凝重又疑惑的目光望着她,似乎在以此询问她什么意思。
“我们结束吧谢君宪,我不想和你结婚了。”
他呆了片刻,倒是没有她想象中的震怒出现,他反而拽着戒指笑了,“你这是在报复我对吗小贞?你还在怪我去西北冒险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担心?”他点点头,“很好,这种方式的确刺到了我,还有什么一块拿出来,我现在就在这里尽情让你发泄,等你发泄完了我们再好好商议一下结婚的事情。”
“我不是和你闹着玩的谢君宪。”她一字一句冲他道。
他目光盯在她脸上仔细看了许久,大概是未能看出她在与他开玩笑的痕迹,他面上的表情终于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