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3)
寅初倒是无关痛痒的样子,“这种事劝也没有用,她过得不快乐,我同样觉得痛苦。与其彼此折磨,不如撒开手,像《红楼梦》里说的那样,各自须寻各自门。她有她想追求的东西,我也不愿意就此拖累一生,所以分开更好。只是奇怪,在法院里反而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真的是夫妻缘尽了,做朋友也许更合适。”
结婚五六年,到头来说适合做朋友,实在是有些讽刺。露水寒浸浸的,南钦觉得冷,抚了抚手臂道:“你们做这个决定必定是深思熟虑过的,如果对大家都好,也没什么可说的,就这样罢!”
寅初点头,“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过她将来有需要,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助她。毕竟夫妻一场,情分总还是有的。”见她瑟缩也没言声,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她慌忙推辞,他手上用了些力道,“别这么见外,我和南葭离婚不假,对于你,依旧像小妹妹那样看待。”
他的西装有宽阔的肩,把她整个装进去也显得空荡荡的,有点没着没落。又是长时间的缄默,雾气越来越重了,面对面几乎看不见人。南钦觉得很不自在,到底还是把衣服还给了他,“出来有阵子了,我怕良宴找我。姐夫进去吗?雾太大了,别受了寒。”
她习惯叫他姐夫,出了口才想起来今时不同往日,一时有点讪讪的,“你瞧,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了才好。”
“叫我寅初吧,再叫姐夫确实不称头了。”他把外套搭在手腕上,想起什么来,又道,“南葭去了香港,你在楘州没有娘家人。如果你不嫌弃,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来找我,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一定想法子替你办妥。”
南钦倒未必会去麻烦他,毕竟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但是他能说这话,还是让她感到很安慰。她略颔首,“谢谢你,你和南葭的事谁对谁错我也不好评价,但是既然离了,希望你们彼此都过得好。”她紧了紧披肩,找不到道别词,呆板地说了句再会,转过身朝那片灯火阑珊处去了。
进了门,头上身上都是水雾。她拿帕子拭了拭,朝大厅里看,人很多,簇拥成堆在舞池里旋转摇曳。乐队演奏的音乐很舒缓,灯光也变得朦胧暧昧。她从托盘里端了杯果汁找座位,远远看见雅言和守云冲她招手,她忙过去了,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刚刚我们找你半天,你到哪里去了?”
南钦哦了声,“我喝多了有点上头,到外面走了一圈。找我做什么?难道看中了哪家的公子,叫我做参谋?”
看来是说中了,守云的脸一下子红起来,雅言笑道:“二嫂果然神机妙算,连职务都猜个正着。你晓得二哥身边新来个参谋长么?好像是姓洪的,长得一表人才。刚才听他谈吐,也不是等闲之人。你想呀,二哥身边能容得下庸人么?所以请二嫂找机会和二哥说说,促成一段姻缘也是功德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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