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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你们出摊去,我跟她谈谈,不用你们管。”楚姿气恼不已。
楚家的老大是楚姿,女儿貌美懂事,楚父楚母一看女儿发怒,忙偃旗息鼓出门赚钱去。
“你过来帮忙。”楚姿招手叫那个小女孩来搭把手整理厨房。
小女孩就是离开学校的秦思,那天她哭了一上午,到底不愿回教室,到校门口拿了行李袋打算回秦岚b大宿舍,n市那么大,早上秦岚赶时间打出租车到学校的,秦思如何认得路回去?在市里转来转去没找到b大,后来想回二中去等着秦岚,当然也找不到。身上总共有一百二十元,她这次比较会打算了,住了十天最便宜的十元一晚的私人小旅店,每天一顿只吃一个五毛钱的包子,打算等秦岚找她,n市那么大,每天擦肩而过的多少人?秦岚往网吧里公园那些中学生去的多的地方找她当然没找到。秦思后来连十元旅店都没钱住了,只能露宿街头,到菜市场捡一些人家扔掉的可生吃的东西充饥,那天中午饥饿难耐,站在楚汉的水果摊前看着水果眼馋,楚汉看她实在可怜,便好心地给了她一个苹果吃,秦思在周围转了转,傍晚时又来到楚汉的水果摊前,眼巴巴看着楚汉,楚汉一问,秦思也说不清楚,楚汉只听得她说有个姑姑,认为秦思是父母双亡姑姑不愿抚养了把她扔一边不管了,心下甚是可怜秦思,听秦思说身上没钱了,便把秦思带回家。
十六岁了,能帮忙了,楚母开始也没说什么,寻思得一个家庭劳动力也不错。她开心得早了,秦思除了能自己穿衣洗漱其它一概不会。到楚家这些天,什么活都帮不上忙。楚母脾气很暴躁,教什么说个三言两语秦思不会就开始打骂,然后楚汉看不过去,开始责备老婆,也顾不上教秦思,如此秦思又急又怕更加学不会。今天楚母气极,跟秦思讲了怎么做饭便出门,不想秦思竟把厨房烧了。
楚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厨房清理好。
“你在家里呆着,我出去买煤气灶铁锅……”楚姿叮嘱秦思一番,出门离去。
等她从商场几番比较买了东西回家,父母与弟妹都在家,父亲正追打弟弟,母亲跟在后面打骂父亲。
“又怎么啦?”楚姿无奈。
“你弟弟骗秦思说去买东西,不知带她坐车到哪儿,下车后自己偷偷回来了,把人家丢下不管了。”楚父亲气得要命。
“就是要丢掉她,好好的把我们家的东西都烧了,为什么还留她在我们家?”楚姿的弟弟哭喊,屋里如开了锅的粥一样闹腾。
……
“别闹了,弟,你把人骗到哪里?我们快去找吧,这都快黑天了。”楚姿烦恼地说。下午她与秦思边干活边谈话,已经知道秦思就是一个幼稚园小朋友的生活能力,
“不找,就不找。”楚姿的弟弟嚷:“姐,爸糊涂你也糊涂吗?她要能帮忙还好,可你看来了这些天了,什么都不会干?我们家又没什么钱,姐你出去打工一学期才赚多少钱?爸妈都多久不给你生活费了?现在锅灶又是你出钱买的,你还有生活费吗?人家象你这个年龄穿得多漂亮?天天花枝招展跟朋友同学玩耍,而你却是到处找工打工,还有我和妹妹,我们在学校都给同学笑话我们穿得难看,我们也不需要穿名牌,可是妹妹穿的都是你的旧衣服,我穿的都是亲戚给的……家里三餐都吃的什么?多久没闻到肉味了?姐,我们家有那个能力做善事吗?”
楚姿的弟弟越说越伤心,楚姿给他勾起心头凄苦,止不住哭了起来,妹妹跟着大哭,捶打着丈夫的楚母也放了手跟着滴泪,楚汉蔫了,跌坐在门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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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宝贝成野草...
路灯昏暗,黑影瞳瞳,行人车辆川流不息,秦思蜷缩在路边,眼珠不错地盯着每一个过往的路人,她盼着楚汉能来找她,那个伯伯那么好心,不会丢下她不管的。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身边走过无数人,秦思没有盼到楚汉,渐渐地她失望了,她开始寄希望于那个姑姑,也许那个姑姑会找她,就象那时在旭日时她丢了,她爹娘和哥哥找到她一样,她不知秦岚此时正悲伤未婚夫变成了陌生人,根本想不起失踪的侄女。
夜深了,行人车辆越来越少,泪水模糊了秦思的视线,她心头一千遍一万遍呼唤:“哥哥、爹、娘……你们在哪里?你们怎么不要潇儿了……”
空旷的街头,秦思蹒跚前行,孤零零一个人走在宽阔的马路上,路灯把她的身影拉长,那样的静寂无言,那样的孤凄无依……
如果谢娴稳知道自己的潇儿流落街头,肯定急疯;如果顾墨知道自己的命根子无家可归,肯定心疼死;如果顾峰知道心肝弟弟吃了这么多苦,肯定命都不要也不能让弟弟受这样的苦。可惜谁也不知道,谢娴稳正忙着与朱奕凡扯皮离婚,顾墨正沉迷美好的梦乡中与妻子緾绵,顾峰经过两次催眠已接受了新角色,完全融入凌傲天的生活中。
一家子四人在这个城市中,各有各的际遇,却偏偏是一直在父兄小心翼翼娇养呵护下长大的年仅十二岁的顾潇孤苦无依多灾多难。如果是顾潇穿到凌傲天的躯体,那他再笨再不会做事,凌浩也不会嫌麻烦,凌家有的是钱,养个米虫又如何?侄儿能活着就好。如果是顾峰穿到秦思身上,那他不可能笨笨的不会整理清洁做些杂活,也不会撞倒同学,即算撞倒了也不会连道歉都不会,更加不会连秦思两字都不会写,当然更加不可能负气离校,退一步讲,即算离校了他也能找到工作谋个安身之所。
一切只能说天意弄人,无法怪谁。
秦思的苦难并没有结束。流落街头挨饥受饿什么的跟她接下来的遭遇相比,实在不算什么。
天色微明时,走了一晚的秦思在天桥下蹲坐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如卖火柴的小女孩一般沉迷到美梦中。
“潇儿,怎么样?好吃吗?”爹爹端了一大盘吃的放在他跟前。
“弟弟,喜欢吗?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小蛐蛐。”哥哥摸着他的头,宠爱地问。
娘给他披上一件外袍,无奈地摇头浅笑:“穿这么少,不冷吗?”
……
叭叭叭……此起彼伏的喇叭声把秦思从美梦中震醒,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辆,秦思叭嗒叭嗒掉眼泪。
揉揉发麻的腿,秦思开始在街头徘徊,昨天早上在楚家喝了一碗稀饭到现在她都没有吃过东西,秦思饿得两眼冒星星,有气无力地拖着脚摇摇晃晃地走着。
“啊……”秦思尖叫,一只手伸到她胸前摸了一把,秦思羞愤地想怒骂打人,那萎琐的人却早骑着自行车走远了。
走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