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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沧州以后,我们要从哪里着手查?”曲非烟觉得范围太广,仅凭几样地方点心,在诺大的沧州城,怎么查找?
陆风笑道:“这个就要用到相爷的权力了。”
“你是说上府衙查?”
两人讨论这个,朗润卿总算插上话了,他接口道:“对,就是上府衙,每年采选秀女进宫,各州府都有登记,宫中的档案失落了,可沧州的却有可能还在的。”
沧州历年的档案确实都在,但是他们失望了,沧州一个郡府之地,这二十几年来,却一个入选的秀女都没有。
“相爷有所不知,先帝爷时期,有过几次沧州女子入选,但是均在路上病死了,后来再选秀时,沧州女子除非极为出色的,领旨的官员都不愿意让入选,而皇上登基的这些年,恰好沧州没出绝色女子,因而没有入选的。”沧州知府低垂着头连不敢看朗润卿,陪着小心,详细地介绍给朗润卿听。
“这么大个州郡,这么多年,竟连一个绝色美人都没出。”曲非烟嘀咕。
沧州知府听了她的嘀咕,许是觉得没面子,于是分辩道:“也不是没出过绝色美人,不过是男的,不是女的,因生得太美,竟是被一恶人强了,听说出事那年,才得七岁,瓜子脸,秀眉凤眼,冰肌玉骨,下官是在出事几年后才到沧州上任的,还听很多人说起,当时审案的前任知府,据说气愤不过,命将那恶贼凌迟处死了。”
“瓜子脸?秀眉凤眼?冰肌玉骨?”曲非烟心中一凉,这几个形容词,说的不就是朗润卿么?
“是啊!下官没见过,据见过的人说,那时才得七岁,可是见者莫不着迷,都说如果不出事,长成后,一定倾国倾城,无人能敌……”沧州知府满怀遗憾地道。
“哦,听大人这话,这个孩子没有活下来?”陆风问。
“是,听说出事后,就在那恶贼被处死不久,那孩子受不了打击,在一天夜里投河了,就是城外的小沧河,惨啊,他爹娘与众乡亲打捞了几天,只捞到一件上衣,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久,他爹娘因悲伤过度相继病逝了,这一门,竟就这样灭绝了。”
从府衙出来,三人沉默着回了客栈。
虽然根据种种迹象表明,朗润卿不会是凌帝之子,可是他们心中,特别是朗润卿,总是盼着这种推测是错的,可是现在,这个希望落空了。
沧州,那个死去宫人,要指引他们查的,也许就是这个人,不,肯定是这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那就有可能没死。瓜子脸,秀眉凤眼,冰肌玉骨,绝色无双,外貌特征与朗卿完全吻合。
沉默了许久,陆风先开口了:“相爷,这人应该就是相爷的生父,因为童年的不堪遭遇,他后来,可能自毁容貌了,不,应该容貌没毁,只是用别的什么方法隐去本来的绝色容颜了,所以国中并没有有关此人的传闻。但是死去的那个宫人知道,或者无意中见过此人的本来容颜,并且知道他祖居沧州。”
朗润卿怔呆呆的,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低声道:“明早我们就离开沧州,到我娘故乡查访一下吧。”
晚膳三个都沉默着不发一言,这种事,搁谁身上都不好受。陆风不知怎么安慰也不好开口安慰,曲非烟也不知该说什么,如果陆风不在场,那么简单,抱住轻拍几下,象那时青峰山中一样,但是现在,当着陆风的面,她当然不可能那样做。
吃完饭,与往常一样,陆风让小二送来热水给曲非烟洗浴,他与朗润卿到门外守着。
“陆风,你说,他若是没死,早年可以说不知道我,可最近的这些年,为什么从不露面,从不来看我?”朗润卿喃喃道。
陆风沉默,不知该说什么。结合他们的推断,朗润卿与其生父,应该相貌极像,朗润卿在朝堂中出现,因其美貌,亦且身居高位,国中不知道他的人极少,此人却没有出来与朗润卿相认,有一个可能是,此人被幕后人幽禁了。
还有一个可能,陆风想到另一个可能,止不住打寒颤,如果真是这种情况,他不知朗润卿受不受得了。
这另一种可能就是:晴妃是被此人迷j或强j的,此人并不爱晴妃,这一推论的依据是非烟告诉他的晴妃当年在宫中的受宠情况,还有凌帝对晴妃的那种刻骨深情,这般深情,显然单恋不可能达到,应该是两情相悦。
陆风没敢说出来,但是朗润卿七窍玲珑心,又怎么会想不到?他也想到了。他靠在墙上,握紧拳头强自控制着,想起自己出生丧母,养母别有用心,生父下落不明心意难测,心中无比凄苦。他现在可以抓住的,只有小非子了。
许久后他凄凉地道:“小非子那次如果没有落胎,我们的孩子都快要出生了。陆风,你把小非子让给我,行吗?如果我能登基为帝,我可以为你在全国广选绝色佳人。”
陆风淡淡道:“相爷,你府里的绮云够美了,你为什么没有喜欢上她?云湖那位清兰姑娘,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你为什么也不喜欢?陆风若是以貌取人,我表妹就是一等一的佳人,也无需等到相爷和我说这一句话了。”
“陆风。”朗润卿咬了咬牙道:“小非子是我的人了,你就不能退一步么?”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显见心情极糟。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相爷,非烟是人,我尊重她的选择,希望你也能尊重她的决定。”
对上陆风冷洌透彻,坚定平静的目光,朗润卿觉得有寒气沁入四肢百骸,周身被冻住似的麻痛。小非子的选择?想起一直以来曲非烟在床事上的抗拒,这一路以来,她与陆风的喁喁细语,她在陆风面前毫不设防的小女孩情态。陆风不退让,他还能得到小非子吗?
因着男人的最后的一点自尊,他没有再开口求陆风。只是脑中一片茫然,回首往事,岁月流水般从指缝间流走,可他什么都抓捞不住,他连小非子也要失去吗?
客栈靠着小沧河,透过走廊的窗户,小沧河一觅无余。河上的画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