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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萧容荒低低应了句,似已倦极。
“爷,”流沙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张了张嘴,还是说了出来:“还有一事——颜七初背景很复杂——皓月查到她隐秘但自如地出入大内禁苑。”
正闭目休息的萧容荒微微睁开了眼,挑眉看了他一眼。
流沙继续说:“她幼年即离开了李家,却在李业成即将谋反之时返回李家,而今又到了北庭,属下认为,颜七初此行,别有意图。”
斜靠在椅子上的男子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过多表示,只说了句:“你下去吧。”
屋子又恢复了寂静。
萧容荒阖上了眼,屋中燃着淡淡宁神的香,九嶷山。九嶷山。她是从九嶷山出的江湖?
风雪过后,天气好了许多,日子过得平静而飞快。
春风渐渐吹了绿了牧草。
北庭府上暖和起来的风吹拂着夜沉如墨。
一灯如豆下,一个男子细细地对着烛光翻阅着手上的宗卷。
流沙呈上的资料十分详实,资料上显示那个女子在北庭,除了放牧和替牧民看看病,其余时候都是在草原上骑马唱歌。
非常的普通简单的生活,他偶尔外出时曾遇见过,她笑得那样的不知忧欢,李家满门死去的伤痕,在她的笑容上,看不到一丝痕迹。
皓月传过来的资料,她前日已经离开了北庭,往天京方向而去。
颜七初,那个女子娇俏的笑容,看起来是这样简单天真的女子,却为何迷迭重重,她究竟是什么身份,来北庭真的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他仍然记得她上一次跟他见面,是在临凰阁,她忽然敛去了一贯的笑容,有些悲茫的神情,她低微声音几不可闻,有些自言自语的怅惘,她说,萧容荒,我到底是该恨你,还是敬你?
他抬首忽然间看到了她眉目间的矛盾挣扎,以及那些,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
一向平静如死水的心室微微一颤。
他敛了眼光,沉默半晌,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七初,永远不要怀疑你心中最暖的信仰,太残忍。
那时一整个寒冬的冰雪刚刚消融,她低垂着眉眼,去意那样明显。
七初听罢他的话,眉头轻轻一颤。
萧容荒拂袖淡淡站起,阁外,牧草已萌出新芽,七初,这时候,应该已经离开大漠了吧。
流沙查过她自幼即流落江湖,并无固定的住所,直到一年前在回到将军府。
她会去哪里呢。
她看似简单天真,其实,是个谜。
喀力根河第一片冰雪开始融化时,天朝的宫城内,已是春暖花开,一派妖娆美景。
未央宫内,天子成容德正接过了身旁的武公公端过来的茶。
他轻轻啜了一口,沉静睿智的双眼望了望对面正在抚琴的暗衫女子。
七初今日穿了身暗红底子的长裙,有裙摆处细微的花朵,眉目如画,一双秋水般的水眸,微微低垂。
一曲过后,掌声在空旷的殿内清冷地响起,武公公听着天子爽朗的笑声,心头突地一跳。
“七初,你的琴艺愈发出色了。”
“皇上过奖了,七初的琴,还是皇上教的。”女子推开了案上古琴,盈盈站了起来。
皇帝身着明黄繁金丝长衫,坐在榻上,对着一旁的太监示意。
武公公立即搬来了一张软垫墩子,伺候着七初坐在皇帝身旁。
七初静静端了杯子喝茶。
坐在她对面的男子,气度雍容华贵,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正定定地盯着他。
过了许久,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七初,为何要回来?”
七初手上一颤。
一双干燥温厚的手握住了她手腕,有些无奈的宠溺:“你那性子,瞒不住事情,说吧,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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