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七十(2/2)
我说:“不是跟他,是大家同事和同学一起。”
斯成生气地道:“我重要还是同事重要?”
我心底酸楚难当,他何须用问,他在我心中,是永远的至珍至宝,但我说不出话。
结果我的沉默真正将他气到,两个人都冷着脸下车。
席间还有斯爽的几个朋友,来来去去我也是见过的,有两位女生带了先生过来,大家都是商业圈子里的人,场面功夫做得十足,轮流给斯成敬酒,斯成却不太说话,接了那两杯喝了,便说:“中午招待客人有点喝过了,我今天就不喝了,你们尽兴。”
斯成何许身份,如此这般已经算是客气,况且这是亲友聚会,孟宏辉知道他性子,也不再勉强他,大家自顾自的喝酒谈天,热热闹闹的。
我问斯爽:“琦琦回去了打过电话吗?”
斯爽说:“给我打过,哎,可真想艾米。”
麦琦带着半周岁的艾米回土耳其探亲,据说她在家乡还有一个叔叔,暂时不定归期。
斯爽又说:“我觉得麦琦生产后好像一直没恢复好,身体好像不太好,我去看过她几次,她还在吃中药。”
我说:“可能月子没坐好。”
斯爽:“不会吧,月嫂和保姆都是非常好的。”
那天佳肴酒色满场,朋友之间平静而热闹,我也喝了点酒。
饭吃到一半,斯成出去吸烟。
结果迟迟不归。
孟宏辉低声跟我说:“葭豫,出去看看他。”
我走到门外,包厢外是狭长幽暗的走廊,服务生立在光线的暗处,如一道沉默而无声的影子。
隔壁是一个附属的吸烟室,
门半开着,我走进去,里面铺着暗红丝绒沙发,空无一人。
再往里走,我看到连着房间的阳台开着,一个修长的黑色人影立在窗边,独自面对着一整个广袤的深蓝的夜幕,手撑在栏杆上,一点跳跃的火光。
他的背影看起来分外的寂寥。
我缓缓地走过去。
斯成没有回头,手边搁着一个烟灰缸,他随手熄了烟,然后说:“过来。”
我默默地走到他的身边。
他望着天际说:“葭豫,我们真的,不再试一试了?”
风吹动我的发梢,丝丝缕缕地缠绕,我却说:“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好,挺平静的。”
斯成侧过脸看我,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探究,他脸上有酒气,呼吸有点粗重。
我摸了摸他的手,果然是低温的发烫。
我拉起他的手臂:“别在这里吹风。”
他撑着我的手臂往回走,步伐有点不稳,半个身体的重量在我的肩上,沉甸甸的。
他坐进沙发里,将手撑住额头,眉头深深地皱起来。
我柔声说:“头痛是不是?”
他倦倦地说:“没事。”
我说:“如果失眠太厉害,要去看医生。”
我们并膝坐在房间里。
斯成情绪低落:“你重新与男孩子约会,我就开始担心,你若是真的这样不再跟我有牵扯,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我说:“我没有与男孩子约会。”
斯成说:“那为什么不肯和我在一起?”
我沉默。
斯成今晚有点醉了:“告诉我,我在美国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既然你已经跟定中分开,为什么不来?”
我说:“你忘了那些事吧。”
斯成负气地自嘲地一笑,笑容之中有一丝脆弱一闪而过:“葭豫,怎么忘?”
我无补于事地说:“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生气了。”
下一刻,他却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径自说:“算了,忘就忘,我们重新开始。”
我摇摇头。
斯成抬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他的目光带着软弱,而声音却又那么的强硬:“葭豫,我们重头来过。”
我下巴传来一阵痛,忍不住皱了皱眉,却仍控制住了平静的声音:“你不要这样。”
斯成怔怔地望了我半晌,手一颤松开了,靠在沙发里,脱力地闭起了眼。
我说:“答应我,不要再吸那种烟了。”
斯成闭着眼蛮横地说:“我不答应。”
我被气到:“疯了你。”
斯成冷冷地说:“你管我。”
我站起来甩手要走。
下一刻,我的手臂被一只手大力地拽到了沙发边上,身体骤然失去平衡,仰面摔进了柔软宽大的沙发中,斯成按住我的肩膀,准确地封住了我的唇。
他他身上的酒气很浓,手掌很凉,双唇很炙热。
我挣扎着要推开他。
他抱着我,却好像却着了魔一般,更用力地压住了我的四肢,脸上有些许迷乱,但更多的是怒意,他贴着我的脖子往下吻,我拼了命地挣扎,却被他压制得动弹不得,
我死死地护住我的胸前,他却伸手一扯,嗤地一声,我身上的衬衣应声而裂,他疯了一般地吻我,手探进我的后腰,抚摸我的尾椎骨。
我感觉到身体传过一阵冰凉的战栗。
就在那一瞬间,我想起了那个夜晚,想起了残暴的侵入,想起我挣不脱的野蛮手臂,意识开始混乱,我仿佛看到头顶亮得刺眼的手术室灯光,有冰冷的器械在我的身体里移动,我眼神失去了焦距,身体却被麻痹,手指痉挛,四肢僵硬,我开始簌簌地发抖。
斯成停住了动作,有一丝疑惑地问:“豫儿,怎么了?”
我死死地咬着牙,觉得整个腮帮子都是冻住的,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斯成看我的表情,他轻轻地皱着眉头,他柔声地说:“别害怕,别怕。”
我仍然在颤抖,僵硬地颤抖。
他松开了收,扶起我的肩膀,细细地观察我的神情:“我不会伤害你。”
我缩着脖子,看着他,他的眉目,好像忽然不认识眼前的人。
斯成深深地吸气,平复着身体的躁动,然后小心翼翼地安抚我的情绪:“别怕,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他慢慢地抬手,擦去我脸上的泪痕,我脸上淡妆全花了,睫毛膏被泪水氤氲开来,擦在他的手上和衬衣上,一片狼狈凌乱不堪。
他将西装外套披在我的肩膀,将我扶了起来。
斯成打电话给孟宏辉:“我送葭豫回家,我们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