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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系,她还年少,许多事情他来教就好。
程景行问:“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把她留下?还要千方百计地截断她唯一的生路。是她太任性,还是你太纵容?”
宋远dōng • tū然沉默,沉默地把烟点燃,又放在窗台上,任它迎着凛冽的寒风星星点点燃烧。
再来他开口,却又是在许多时间之后了,那根烟半截化作了灰,两个男人就这么默默的站在狭长的走道尽头,各自想着这个冬天里那一场突如其来的告别。
“景行。”
“怎么?”
“你见过她抽骨髓的针吗?够你半个小臂长,从脊椎尾扎进去,即便有了麻药,对一个四岁的孩子又是怎样的惊惧。每天早上都要抽血,有时三四针下去都找不到血管,还有一次恰巧让我遇上,她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针扎进大腿根抽。她病的最厉害的时候剃过光头,我那时还喊她小尼姑,可是尼姑头上最多六个印,可她呢,浑身再没有地方可以扎针,便如小孩子似的扎在脑袋上。”
“景行,你知道世间最亲的人因你而死是什么感觉吗?她后来只是说,肾脏移植的成功率并不高,很可能两个人都因此丧命,倒不如放过完好的姐姐,而她,却是无所谓了。”
“她叮嘱我一定恳请你,你们,不要为难林未央。”
这支烟已经灭了,所有的怀念与感慨到此为止。
回忆里的她早已经不是她,是一个虚幻的影,微笑哭泣都似玩偶,任你点选。
而程景行低头说:“谁说我要为难她?”
宋远东不置可否,却问:“你还是要与白兰结婚?”
程景行顿了顿,说:“并没有什么不好。她温柔贤惠,家世显赫,长得也十分美丽。到了年纪,无论想与不想,爱与不爱,都是要结婚的,权衡了利弊,做出最优选择,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每一处都是竞技场。况且挑一个最合适最轻松的伙伴,是对自己的宽容。”
宋远东侧身看他,似笑非笑,“她呢?我以为你十分在乎她。”
程景行说:“她?林未央吗?她很好,我不否认对她的喜欢,但这与白兰并不冲突,我必定是要找回她的,在兴趣还未缺失之前。她要什么都可以给,但没有人可以左右我的生活。远东,我早已经过了为爱冲动的年纪,这世界没有什么人是不可或缺,你要我为她放弃大好局面?开玩笑,谁知她什么时候心变,喜欢上古惑仔,收拾东西私奔去,到时我的损失谁来负?不顾一切不计成本地对一个人好,这种事情我做过,却只是在十六岁满脸青春痘的时候。世界一沉不变,人人靠钱生活,有情饮水饱,那只是笑谈。”
宋远东说:“景行,人总是败在自负上。我劝你不要去找她,许多事情并非你能预料。不如绕道避开,好过狭路相逢。”
他笑了笑说:“你应该去做吟游诗人,浪迹天涯。”
宋远东也笑一笑,尔后沉默。
他侧面的线条沉重而婉转,像一座临风而立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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