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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凄凄艾艾的颜色,一束一束将尘埃照得纤细可辨。她身上暖暖,像这天地里一片长青的叶子,冬日里爽脆刮辣地艳丽着,只是小小一片叶,却有一个无限的世界。
未央说:“我再也不要挨饿。”
他说:“再也不会,绝不会。”
她背对着他,笑一笑,也只是笑一笑罢了。
她看不见他的眼睛,微微已泛红。
程景行临走时嘱咐,“今天有相熟人家做寿,全家都要去道贺。地点在千山温泉,离得远,多半要明早才回,不要等我,早点睡。”
未央欢喜,“难得有休假。”
程景行捏她脸,“没良心!”又贴过来压低了声音勾引,“要不我争取晚上回来?免得你孤枕难眠。”
未央皱眉,靠着墙,浑身没劲,“我有点晕,大概感冒,你离我远点免得传染。”
他来试她额头,“有点烫,回头叫医生来。”
未央怪他小题大做,“哪有那么矜贵?睡一睡,起来就好了。你快走,再啰嗦一定被抓奸!”
程景行说一句“好好休息。”便作贼似的出去了,回自己屋里,装懒床。
未央站在窗前,外头的树叶都快落光,是冬天了。
下午,宅子里已走得精光,连佣人都放大假,做好了饭收拾碗筷便走了。未央一个人在偌大的屋子里呆着,总有些疑神疑鬼,哪哪又听见脚步声,毛骨悚然。
还是早早睡觉的好,于是脱了衣服准备洗干净上床。又怎料到灾难突如其来,浴室门被撞开,她回头,光着身子,莲蓬里还洒着水,那热水教她看不清细致轮廓,只识得那人狰狞的笑,鬼魅一般。
他以沙哑声线低声诱哄,“乖孩子,也陪伯伯玩一玩。”
他带着金丝眼镜,灰蓝的西装衬得人英伟儒雅,却是十足的衣冠禽兽。
未央捡了身边的洗发水瓶子丢过去,“滚你妈的!离我远点!”
严文涛不紧不慢走过来,关了热水,慈爱地笑,“够味道,我还以为真是说不完三句话就要哭的乡下妹,没想到是个小辣椒,这下更好玩。好孩子,你喜欢在床上还是浴缸里?”
未央勾了唇冷笑,“哪都行,cāo • nǐ!”举起了莲蓬头就砸下去,恰好砸在他脑袋上,登时破了口子,血流出来,丝丝顺着发际。
他仍不置信,目瞪口呆模样,未央已经冲出浴室,刚要跑出房门就被拉回来,一下给了个耳刮子,脑袋撞了门框摔在地上,也不知哪里出了血,一滴滴落在木地板上,黏糊糊的,头发都结成一髻。
油光可鉴的黑皮鞋踩在身上,她蜷着身子,脑袋被撞得不清醒,他便一脚将她踢翻了,又狠狠踩她胸脯,绕着圈碾着,面上却是一副慈善样,“才几岁,好东西不学,学着打人?太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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