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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姚麦礼,她迫不及待地要回到法国去。
然而在机场看到大牌子上的“巴黎”二字,她又猛然想到那之后的事。
那一次,他们一起回到巴黎,共度了另一个万圣节。他们是牵着手在塞纳河畔狂奔的小女巫与大骷髅,而后,而后……
单映童晃晃头,觉得不堪重负。
唯一值得松口气的是,谨慎的单映童有将证件和银行卡随身携带的习惯。她买了一张最快回法国却不是去巴黎的机票。下飞机才知道,这是一个叫做斯特拉斯堡的城市。
单映童莫名地就觉得叫做什么什么堡的城市都有一种悲伤的沉重感,她就沉默地坐在这个悲伤的城市里的机场中,从天亮坐到天黑。
机场工作人员终于走过来,那是一个金发的美丽女人,和蔼地问她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单映童抬头看她温柔的笑脸,努力了下才开了口,她说:“我失恋了。”声音嘶哑难辨。
是啊,她失恋了,她有权古怪,有权悲伤,有权自我放逐。
那女人立刻露出同情的神色,说:“可怜的孩子,坚强点儿。”过一会儿她又走过来,递给单映童一杯咖啡。
单映童道谢接过,咖啡蒸蒸的热气熏湿了她的睫毛,结晶体再一次从眼睛里争先恐后地涌出。
再也没有人打扰她,她就这样捧着一杯咖啡,在斯特拉斯堡机场的一个角落里,又从天黑坐到天亮。
她终于觉得疲惫,坐得太久,尝试了几次才站起来。
她要回巴黎了。
其实她是知道的,她知道她为什么要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寂冷枯坐,因为巴黎有他在等。
她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来确认这一切确实是真实发生,来确认这一切确实是她真正想要,也为了确认自己的确心如死灰。
不安的人都像是一只颤抖着彷徨不已的蝴蝶,渴望着那枚能将自己牢牢钉在木板上的钉子。
甘不甘愿,痛不痛苦,在慌张惶恐到了极点时,倒也不那么重要了。
姚麦礼等在她宿舍的楼道里,显然大家都很清楚,她不会再回那个他们曾经的小家。
在看到单映童的那一瞬,他的眼睛骤然亮了一亮,两步冲上前,哑声唤了句:“童童……”却没了下文。
近三十个小时的分别,两个人均未曾有过片刻的休息,如今皆是憔悴不堪。
单映童无力地挥了下手,经过他打开房门。
这房间依旧狭□仄,两个人默然相对,单映童却无法控制地回想起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情形。
那个时侯她多么单纯,傻得可笑,现在想想,他哪里是生病,分明是别有居心。
她忽然就问:“那次……”她清了清嗓子,奈何声音依旧暗哑,“我是说,你第一次来这里,你说你生病了,我给你的药……你吃了?”
姚麦礼一怔,嗓音也嘶哑非常:“没,扔掉了。”
理应如此。
单映童点点头,慢慢坐到桌边的椅子里。
却又想起那一天,他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在她的床上睡得香甜,自己以为他药效发作,大气都不敢出,就是坐在这里看书。
这……算不算是,有始有终?
单映童很平静,整个人像是一片结冰的湖,冰凉且没有波澜。
她的心在直视那一幕的时候,已被狠狠撕裂成碎片,如今支离破碎地散落在胸腔中。
她觉得胸腔里空荡荡的,这空旷使得她觉得冷,且反映缓慢。
姚麦礼终于开了口,他在不停地说着什么,她却神智游离。
她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她不敢看他的脸,不敢听他的声音,她想撵他走,叫他滚,可是她连大喊大叫的力气都没有。
她就这样默默地坐着,心灰意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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