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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燃的蜡烛只剩指尖长短,分明燃了多时。一本书翻开一半,以镇石固靠在一扇花窗边,窗未闭严,留有一道细缝,风从细缝吹进来,吹动书页,发出嘶嘶声响——这便是护卫间或听见翻书声的原因。
“人呢?”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再度响起。
战战兢兢,护卫的额边已沁出点点冷汗,齐齐跪地道:“属下该死。”
“该死?”宇文含轻吐二字,正待说什么,脑后突然传来风声。
旋步侧身,他闪入堂内,护卫也在同时一跃而起,两人护在他身前,其他护卫抽刀迎上突然出现的数名黑衣人。
终是想在他入长安前动手吗?敛眉一声冷笑,宇文含无视缠斗的护卫与黑衣人,走到桌边,撩袍坐下,将烛台上的蜡烛一根一根点燃。
潜在军中,趁战乱时射杀他,绝非一时所为。能潜伏军中而不引人生疑,那射手要么有着正式的军人身份,要么便是有人刻意安插,或者两种可能皆有,射手入军,原就是以取他性命为目的。只可惜,那人慢了一步,在临近长安的驿馆遣人暗杀他,不嫌太迟吗?若他要除去眼中钉,必不会让那人有喘息的余地,早在战败退军时,他便会三道急令攻杀那人。
所以,现在,太迟了。
“唔!”一声短促的闷哼,一名黑衣人血溅三尺,颓然倒地,而他的护卫身上亦鲜血一片,伤痕累累。
紧接着,又是数声闷哼,护卫倒下三名,黑衣人再倒一名。
风动衣声,兵刃交错声,喘息声,拳脚相撞声……虽声声入耳,俊颜却不为所动,取了烛台下的铜丝,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挑拨着烛芯。
——这种蝼蚁性命,从来不需他亲自动手,否则,他训练一批隐卫何用。
烛火在他一搭一搭的拨弄下渐渐明亮,鼻间溜进了些许血的腥气,宇文含皱了皱优雅的眉头,侧目,眼波旋流,闲闲数起黑衣人的数目来。
一二三四……与护卫打斗的有六人,地上倒了两人……咦……眼角瞥到台阶上横陈的一条腿,他立即在心头更正:不,是倒了三人。
凝视闪思间,已有两名黑衣人冲到桌前。护在身侧的两名护卫迎刀相击,谁知一名黑衣人突然伏低身体,从护卫腋边闪了过来,沾血的利刃直向他砍去,而另一名黑衣人身手矫健敏捷,只身缠住护卫,他们要回身相救已是不及。
闪电之息,宇文含抽起一根蜡烛,斜斜送向黑衣人面罩下仅露的双眼。黑衣人眯眼侧头,肩部一晃,手中的刀已失了方向,砍向桌面,入木三分。
第86节:第十一章和歌辞(3)
宇文含旋身立起,夺过一名护卫的刀,正要攻向那黑衣人的手腕,未想肩头突然传来一阵裂痛,如绫帛被突来的外力撕裂般,那痛意似芒刺扎入骨髓,随着血液蜿蜒入心,令他动作一滞。
——好,非常好,他的箭伤又裂开了。
只这一滞,黑衣人又抢得先机,从桌面抽刀而起,扫倒烛台。烛台倒地,烛火却未灭,且闪且摇,趁堂内晦暗不明,大刀已向宇文含胸口砍去……
“王爷!”惊呼,来自护卫。
“叮!”清脆的铜铁相击声,来自……
黑衣人的刀被震开,地面上随即响起清脆的声响,宇文含垂眸看去,竟是一枚铜钱。
铜钱打旋,在地面震了片刻,慢慢静下,向上的一面印有“布泉”二字。
在黑衣人惊疑不定时,一道人影破窗而入,若一濯盈尺素波,翻袖踏步,流风徐转间,婀娜映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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