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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是个非常尊师重道的徒弟。静了片刻,三心又道:“师父,宇文叔叔捉了那个小将军,那个老将军会来捉我们吗?”
“不知道。”拍拍小脑袋,井镜黎掩门,放下门闩,“休息吧,三心。就算程老头来了,师父也不会让他捉到。”
看着三心摸黑进屋,井镜黎呆呆站了片刻,抬臂,撩起那片焦糊的袖尾,慢慢、移到鼻下,轻轻嗅着。
程季文被宇文含带走,程灵洗必定不安,他以人腿追马腿,希望非常渺茫。绿蛇的出现让人惊奇,宇文含的表情她看不到,但听独孤用命言语,似乎他也不知绿蛇为何会出现在鹿儿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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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六章铁山碎(7)
大概……忠马护主吧。
若非爱马惜马之人,那马又怎会倾力救主。如此看来,宇文含也并非毫无人性。
一个爱马之人,心中总有一片柔软的天地。那片天地,便是他心之所系,情之所依。
并驾齐驱么……
遽然甩袖,她心头不由得泛起阵阵烦乱,淡淡焦味依然残留在呼吸间,甚至,夹着一缕清香……
乱想乱想,何来的清香?何来?
用力捏了捏脸颊,她走进内屋——睡觉。
天色微明,喔喔喔——
鸡叫?
因为战事,村人多数躲了起来,就算有些农家胆战心惊缩在家里,养的后院的猪啊牛啊鸡啊鸭的也已不见踪影,如今这鸡鸣清啼,在鹿儿村也算难得。
床上,一道小身影如鲤鱼跃龙门,弹跳而起。
天……亮了……
三心拍拍脸,跳下床,穿好师父为他从某户人家柜子里找来的衣服,做着一个徒弟应该做的事——跑到井边打水,再到厨房烧成半温,以方便师父洗脸漱口。
待三心待着温水来到前堂,就见师父坐在桌边,睁着大眼死盯着油灯,眸色迷离,两眼之下泛出淡淡青色,似一眼未睡。
他小心翼翼走到师父身边,“师父,您昨夜睡得不安吗?”师父是在担心宇文叔叔吧,担心得一夜不能安眠……
井镜黎转转脖子,茫然看了自己的小徒弟一眼,“嗯”了一声,懒懒接过小徒弟拧得适到好处的湿巾,胡乱拭了把脸。
拭拭拭……终于,她清醒了些,放下湿巾看向小徒弟,“三心,这温水……是你烧的?”
“是啊,师父。”
“……”好感动,她果然慧眼识英,收了个聪明能干又勤劳的徒弟,带回去还能在师父面前炫耀炫耀……
“师父是担心宇文叔叔,才睡得不安吗?”自幼受尽苦楚,三心年纪虽小,却早已看尽世间严凉,人情世故也明白三分,想想昨日所见,他便猜出师父忧心忡忡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我……咳,为师、为师哪里担心他?”做师父的感觉真好,光是“为师”二字,她便觉得自己有那了那么点传道授业的威仪。
“师父,这儿……”三心比比两眼下方,“您的眼睛黑了一圈。”
“……”双手托腮,她瞅着小徒弟,问,“三心,我们去看两军对战,好不好?”
“师父说好,徒儿就好。”三心低着头,两手自然垂于腰侧。
真是个孝顺的徒儿……又感叹一阵,师徒二人在厨房内翻了些咸菜、糙米,混着昨日未吃完的腊肉,煮了一锅半干半稀的饭粥,喂饱肚子,直奔武陵。
因三心人小速度慢,既然为师,井镜黎自当照顾徒儿。出了鹿儿村,她一声悠然长啸,吓呆三心,也引回放在村边树林里吃草养骠的踏雪。
黑骏如电,蹄下一片纯白,正是踏雪。
轻抚爱马,拍拍它的肚子,她毛毛估量踏雪这些日子长了多少骠,脑中却突兀浮现一匹赤红骏驹……
蓝袖一甩,她扶住小徒弟的下巴,用力向上一合,笑道:“吃惊吗?骑上它可要乖些,别让踏雪把你甩下来。”
“我……我……我可以骑……”
“对。”拎起小徒弟的衣领,她跃身上马。
“咴——”黑驹扬蹄,踏雪前行,急如电掣。
秋风肃杀,武陵之战已迫在眉睫。
武陵城外,两军对垒。
远远战场外,井镜黎找了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拉起三心跃上。视野不错,将场中战事看得一清二楚。
武陵城下肃立千名将士,帅旗上是一“程”字。百丈外,“飞驰”二字随着鲜红大旗的飘动张扬狂舞,帅旗下,一匹赤火骏驹轻轻刨蹄,马头时低时昂,吐着热气。马上那人紫袍银铠,唇角含笑,正是宇文含。
宇文含身后是百名铁甲骑兵,他身边一匹马背上,坐着一名缚得像粽子般的年轻人——程季文。
耿谢晦早已败在周兵一名小将手下,如今正抬回城内。那小将策马回阵,宇文含赞许点头,转对程季文说了句什么,立即,程季文的脸由白变青,怒目相视——可见,不是什么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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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六章铁山碎(8)
程灵洗心痛爱子,亲自上阵。
宇文含一笑,不发命令,他身边,一马缓缓行出,直冲程灵洗。马上那人黑袍银铠,高大威猛,正是独孤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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