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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绊自己一下,那姑娘搀扶的动作快得诡异了些,也快得……令人不得不生疑……
思及此,宇文含森冷一哂,紫袖轻荡,将手中的钟玉坠放上案几,“用命,一个身怀武功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婢女,本就是一大疑点。她混在侍者之中,必有所图。”
“末将明白。”
“本王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叫梨花。”冷语飘唇,袖内,染衣暗香悄然逝去。
一日无神扇摇啊摇……
马车在岔道口停下,马头向左,是进城,马头向右,是通向城外渡河。
满纯与井镜黎自上车后,相对而坐,一言不发。
两人无言……不,车内,应该是三人无言。
马车原本深七尺,因在车内加了一道厚重的黑帘,使得车厢内看去狭小许多。
至于为何在马车内加一道黑帘,答案是——藏人。
帘后缩着一人,如今,那道厚帘被一只颤抖的手慢慢掀起。那手枯瘦如柴,指甲上染有血迹。手的主人是名年约十六七的少年,衣衫凌乱,神容憔悴,手脚看上去虽无大伤,却也瞧得出受了不少磨难。
少年的身形因马车的颤动微微趔趄,不稳地向前倒去。
少年掀开黑帘时,两人侧头看了眼,同时一叹。眼见少年扑来,井镜黎赶紧扶住,同时,一丝光纱从外透进来——灰衣车夫掀开车帘。
“殷儿!”容貌平常的车夫唤了声,少年抬头,冲扶住他的井镜黎绽开一朵笑,向车夫挪去。
井镜黎因少年的笑一怔。
活该活该,她活该被这车夫制得死死的。大的俊俏是情有可原,小的呢?为什么这少年一身狼狈,绽出来的笑却这么……这么前途不可限量?
她已经有了危机意识:假以时日,这少年必定是个桃花祸害。
“多谢姑娘和满大人相助,”车夫抱起少年向右边岔道走去,突想起什么,他将少年轻轻放下,转回车边,掏出一只小瓶递给仍在发怔的女子,“姑娘,这是解药。”
又是糖丸……井镜黎有些无奈地接过小瓶,看了眼车夫平凡无奇的脸,垂眸,接着又看了一眼,再垂眸……三眼下来,她实在忍不住,叹道:“高公子,在离别之际,能不能满足小女子一个愿望?”
她的话极为突兀,车夫表情一呆,显然未想过她会说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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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三章图掎角(7)
车夫身后,少年轻喘着走近,叫了声“四哥”后,转向井镜黎,声音微哑,又是一笑,“谢谢姐姐,在下高殷,不知姐姐芳名?”
高殷……果然是个桃花祸害,完全不在乎自己刚被救出来……脸皮跳了跳,井镜黎瞥了满纯一眼,笑道:“梨花,满大人的侍女。”
高殷正想说什么,突然一阵猛咳,将苍白的脸咳出一片异红。车夫眼神一闪,正要打横抱起他,却被他摇手阻止,道:“姐姐有何愿望让我四哥满足?”
井镜黎拊掌一哂,“不大不大,小女子的愿望很简单。今日一别,不知日后是否再会,小女子只想再亲眼目睹高公子的真面目,犹记当日……犹记当日乌衣巷……唉,此生无憾,此生无憾啊!”说到最后,已语有唏嘘。
闻言,车夫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抽。
“四哥?”高殷轻扯车夫衣袖。
车夫原本不欲理会,见身边少年神色鼓励,似对这名为“梨花”的女子极有好感,无奈,他将手移向颈部,先在衣襟内摸了摸,再揉揉脸,轻轻一拉,将一张人皮面具揭下来。
井镜黎并非第一次见到这张脸,满纯虽知这名车夫,却未曾见过车夫的真面目,如今人皮面具揭下来,他手中的“一日无神扇”也忘了摇。
天物,果然是天物。眉眼似画,星眸含嗔,肤凝唇红,素齿内鲜。纵然一身粗糙布衣,也难掩其丽色撩人。
若非他这般模样,她也不会助他……
“告辞。”车夫抱起少年,淡淡看了眼车内怔呆呆的两人,转身。
在那道修长身影步入密林前,满纯突然扬声:“可否有幸得知高公子雅名?”
车夫脚下一顿,头微微偏了偏,终是未回,只轻声吐出三字:“高孝〗馞〗。”
音落,人缓缓隐入密林深处。
“高……孝……〗馞〗……”轻念三字,井镜黎嘿然一笑。
啪!一日无神扇敲上她的头,满纯长舒一口气,嗔道:“还不将解药吃了。”
歪唇轻哂,她将小瓶一抛一抛玩起来,语气完全是不着急:“解药?子安,你真当我中毒啊。”抛了七八下,突然失手一滑,瓶子“啪”一声,碎在车轮上。
一颗黄豆大小的黑丸因瓷瓶的破碎滚落在地,沾上些许灰土。满纯瞪她一眼,正要跳下车拾药,一只马蹄却比他快,铁蹄一抬一放,须臾间,将黑丸碾成污泥。
看看车轮……
再瞧瞧马蹄……
满纯呆呆喃道:“你的解药……”
“不过是糖丸。”井镜黎打个哈欠,将碍眼的黑帘扯下来。
她不急不慌、漫不经心的表情引来满纯的不解,眉间轻抽,他开始回忆——
——那天,她哭丧着脸跑回驿馆,说自己中了毒。
——高车夫出现,威胁他们,若不助他入东洛王王府救人,梨花体内的毒将在一个月后发作,届时,她将受七天七夜蚀心之苦,最后肠穿肚烂。他不懂药理,原想借东洛王的邀请将此事了结,却因公主大婚耽误了时日。
——今天,贺楼见机才见面便挑衅,什么原因他不知道,正好借机引人注意,方便车夫救人。
——人救出来,车夫如约交出解药,唯一的一颗。梨花将药瓶摔碎,解药滚出来,被该死的马给压成污泥,她却满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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