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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晏临点头,展劲飞快瞥了眼江雪籽之前离去的方向,才转回视线,吐字清晰,说话的语速却也不慢,大概是担心话还没说清楚,江雪籽就先回来了。
“我不否认您所说的,只除了一点。我不是到了今年,重新回到b市定居,才开始喜欢上雪籽。我跟她是因为一个巧合重逢,但凭我们俩的生活圈子,即便没那件事儿,早晚我也能打听到有关她的消息。等知道我走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肯定会找她。一切只是过程快慢的问题,但结果都是一样的。”
赵晏临好像提起了一点儿兴趣,专注的听他继续说着。
展劲又说:“我不是十七八的毛头小子,如果那时候,我跟您说我爱雪籽,愿意跟她踏踏实实过一辈子,我想换做任何父亲,都不可能相信。可我明年就要三十岁了,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一般人知道的不知道的,因为我的职业,我都经历了,知道了。在部队十年,一共有三次,我只差一丁点儿就丢了命,还有两次,是我的战友替我挡了刀子子弹。可我不后悔把我最好的年华贡献给军队,因为这些经历,我比常人更能了解生命的可贵,也更快的认清自己最想要什么,最需要什么。”
“这十年里,我没见过雪籽一回,身边也不是没有女人,可不管您相不相信,雪籽在我心里,始终有着不可替代的位子。今年春天重逢,是我主动追求的她。打一开始,我就发现自己喜欢她,可那时我更心疼她,对她的感情,是随着对她的了解,一点点加深的。”
“您也是过来人,我想您能明白,一个男人会对一个女人感到心疼,意味着什么。”
展劲说话的时候,始终留意着另一个方向的动静,眼角瞥到雪籽穿过大厅的身影,立刻压低声音,飞快说道:“赵叔叔可以不待见我,因为我对赵叔叔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有意见。咱们两个是彼此彼此,只是我今天把话撂这儿,我和雪籽彼此喜欢,我对她是认真的,一辈子之类的话我保证不了,但如果哪天我真做出对不起雪籽的事儿,展家大门永远向赵家敞开,赵叔叔随时可以过去收拾了我!”
赵晏临原本就是边听边看边琢磨,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暖,听到展劲最后这句,更是不可抑制的笑出了声。
他之前说的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的大实话,可他并没有多不喜欢展劲。前些天跟雪籽说那样的话,又主动邀两人过来吃饭,趁着雪籽去洗手间的功夫,跟展劲把话挑明,说什么自己并不看好他,都是为了给这小子一些苦头吃吃。
老实说,展劲这小子什么都出挑,唯一不好的,就是太过自信。包括在与雪籽的这段感情中。这点赵晏临看的清清楚楚,所以还真有点儿不放心。雪籽这丫头心眼儿好,也不懂得拿捏男人,更没有她妈妈那些个鬼灵精的心思,成天变着法儿的折腾男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抻着,不玩儿暧昧,碰上展劲这样习惯速战速决的,俩人一拍即合,短时间之内是好了。可这么一路都顺顺当当的,天长日久下来,男人都贪新鲜,展劲这样性格阅历的,又最喜欢冒险和挑战,对雪籽这样性格的,可就不那么有利了。
赵晏临知道展劲刚才所指,对自己有意见是什么地方。这也正是他对雪籽感到亏欠的。所以他才会一回国就跟江镇道订下协议,甭管那劳什子血缘dna的,雪籽这丫头他要重新认回去,这样赵江两家长久以来僵持的关系也能打开一个豁口。这点,江镇道自然求之不得,而家里那位老爷子也是同意的。自家那老头儿不为别的,主要是看中了雪籽未来和展家的联姻。
和雪籽在孤鹜堂重逢,并不完全是个意外,而是家里人事先跟展陆通气儿,安排好了的。只是这件事儿,江镇道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那天,祖孙俩才险些在孤鹜堂里,当着一众人的面儿呛起来。
现在故意试探展劲,倒不是他有多相中展陆,而是像他之前想好的,这次回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补偿之前那十年对雪籽的亏欠。给展劲设置点儿障碍,让这小子吃点儿憋受点儿罪,他才会更珍惜雪籽对他的一番深情,对这小两口的未来,也是利大于弊。另外,看到这个向来冷面冷眼的小子,堂堂展家二少,赵晏祁都称赞有加的年轻后辈,为了争取跟雪籽正大光明交往的机会,居然一口气儿跟他掰扯了这么多,甚至说话过程中都一直瞟着雪籽来去的方向,赵晏临自忖,还真是蛮过瘾的!
这年头,谁还敢说给闺女找女婿,不比给儿子找媳妇儿?这给未来女婿使绊子的滋味儿,还真比想象中愉悦多了!这么想着,赵晏临不禁笑的更开怀了。
江雪籽回到饭桌,就见两人,老的那个笑的满面春风,格外开怀;年轻的那个,则冷着一张脸,表情也有点儿僵。心里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可多少也放心了。气着展劲,自己待会儿回去可以慢慢哄,可要是气着爸爸,不仅对他身体健康有影响,自己和展劲未来的婚恋道路也会更加坎坷。现在这样儿,应该算是……谈的还算不错吧?
这么想着,江雪籽在桌下,偷偷拉住展劲的手,一边笑着问赵晏临:“您跟展劲聊什么呢,怎么这么高兴?”
赵晏临自然不可能说实话,展劲为她斟了一杯消食的乌龙,淡淡的说:“给他讲了个过去在部队听到的消化,看起来赵叔叔很喜欢听。”
江雪籽听出来展劲话里有话,可也不方便追着问,所以干脆乖乖喝茶堵嘴。
窗外冷月寒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呐!
……
第二天,是江雪籽参加翻译水平考试的日子。考完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半了。跟展劲约好了就在考场门外等。所以江雪籽一边走着,一边掏出手机,打算问问看展劲到了地方没有。
手刚伸进包包,突然就听到一声拔高变了调子的尖叫:“我要毁了你,江雪籽!”
江雪籽来不及分辨声音,隐约感到一股劲风朝自己铺面袭来,第一反应就是举起包包挡在脸上,大步倒退了好几步。
正好是快到门口的位置,一起往外涌去的考生很多,慌乱之中,江雪籽只感觉到右胳膊被人狠狠拽了一把,接着就和不知道是什么一起滚到地上。挡着脸的包包也在混乱中掉在地上,身边的人群尖叫的奔跑的咒骂的躲避的,几十个人乱作一团。江雪籽惊魂未定,就感觉到有人拉起她的胳膊喘着气说:“快跑,那个女孩儿疯了!”
江雪籽和拽着自己的这个女生,彼此搀扶着站起来,刚想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包包,就见原本ru白色的包包上黑黄色的洞眼斑驳剥落,现在天气正冷着,隐约还可以看到上面冒着缕缕白烟。江雪籽当即倒抽一口冷气,这是……硫酸?
一边的女孩儿反应很快,拽着她就往不远处小门的传达室跑:“别捡了,人最重要!”
江雪籽一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