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3)
陈嘉扬坐在一边,帮她把豆浆倒进杯子里,说已经安排了得力的下属过去,他先远程指挥,必要的时候再飞过去亲自处理。
他陪何唯坐了大半个钟头,看着她把早饭吃完,走时跟田云岚打了个照面。田云岚回头就跟女儿说:“嘉扬这孩子真不错。”
何唯不语。
田云岚说:“这才叫患难见真情。你爸出事后他每天都过来,是走形式还是真上心,妈妈看得出。”又说:“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从长远来看,嘉扬他至少是个有责任心的人,适合婚姻……”
何唯不由奇怪,这还分适合不适合?
田云岚笑一笑,继续道:“有的男人就不适合婚姻。这种人,往往更容易吸引女孩子,因为他们太与众不同,甚至离经叛道,跟他们在一起的感觉很新奇,有趣,甚至是刺激……可这类男人太有个性,不愿受世俗牵累,对女人来说,他们像是风,行踪不定,难以捉摸,又像烈火,能带来光和热,也会带来灼伤。”
何唯默默听着,不觉咬住下唇。
田云岚注意到她的反应,以为是想到陈嘉扬的背叛,忙说道:“妈妈不是让你委屈自己,十个男人九个花,这是他们的劣根性。你以后要管着他,也正是因为他真心喜欢你,你才有机会拿住他……不管咱们家企业以后怎样,都不会少了你的嫁妆,有了这些撑腰,不管是陈家还是嘉扬,都不敢怠慢你。”
何唯不吭声,她顺势多说几句:“你小时候总问我,为什么天天忙,都不陪你玩,那时候说了你也不懂,其实对女人来说,选个可靠的男人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有经济dú • lì的能力。妈妈在外面还参股了几家小公司,经营状况还不错,这些以后都是你的,你不懂没关系,妈给你找个放心的人帮你打理……”
何唯终于开口:“干嘛忽然说这些,像交代后事一样。”
说完俩人都是一怔,这个节骨眼儿,任何敏感词都不该出现。
何唯暗暗自责。
田云岚则是摸摸她披散的长发,何唯发质随她,黑亮又顺滑,因为从未染烫过,比她的还自然且有种蓬勃的生命力,跟人一样,让她心里一疼,语气温和道:“正是因为你爸病了,妈把自己的财务情况都告诉你,让你心里有底。”
何唯靠上妈妈肩头,软软地说:“我不在乎钱,只是担心爸爸。”又说:“我就希望咱们一家三口都好好的。”
“妈妈知道。”
隔了会儿,她问:“您爱上过那样的人吗?”
“什么?”
“……像烈火一样。”
田云岚沉默了片刻,有些恍惚地说:“谁没有年轻的时候呢。”
因为年轻,无知而无畏,又有大把的光阴,可以在错的人身上肆意挥霍。
这种感觉像是吸.毒,会上瘾,而有的人即便过了那个阶段依然会贪心,既想要年轻人那种朝不保夕的快意,又想要中年人的安稳和光鲜,却终究要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
何唯在妈妈的劝说下,回学校上课,没有课的时候再到医院陪床。
而田云岚在病房时间越来越长,还会和何唯轮流给床上人读书念报纸。一家人在这种特殊情况下,竟比以往更像一家人。
这一天下午,何唯上完课直接回医院,病房里只有护士照看,妈妈去参加董事会了。护士离开后,何唯注意力被床头的鲜花吸引。
兰花百合康乃馨还有马蹄莲,插得错落有致,颜色鲜亮而不失优雅,是妈妈亲手做的。据说妈妈在怀她的时候,因为妊娠反应无法工作,就报了烹饪班和插花班打发时间。
何唯欣赏了会儿花,然后发现花瓶底座压着一张折叠的纸。
她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抽出来打开,一张不大的便签纸,两行娟秀的黑色钢笔字:小唯,妈妈有点急事要处理,离开一阵子,照顾好自己和你爸,有事找嘉扬商量。
落款日期是今天。
何唯拿着纸,愣了愣,然后掏出手机打给妈妈,已经关机。
再看向床上的人,躺了十天,脸上健康的红润已经褪尽,呈现出病态的苍白,那么强大而自信的人,现在却无知无觉,对发生在周围、哪怕近在眼前的巨变都无能为力。
何唯捂住嘴,强忍住泪意。
陈嘉扬这会儿在外面,接到电话后也惊讶不已,让何唯别着急,他马上赶回来。可是她一分钟都等不下去,把那张纸收好,抓起沙发上的包,冲出去。
一路上,何唯几次催促司机师傅快点,每一分钟都变得漫长而煎熬,大概是坐在车里太单调,有些画面纷纷往出冒,被她一一压制住,她不愿意去想,不想让自己沉溺于回忆,曾经有多好,此刻就有多难受,甚至恶心。
想到这她抓起背包,却发现数天过去,早已换了别的,想把那个可恶的毛绒玩偶撕了扔了泄愤的冲动都得不到满足。
抵达瑞和总部,何唯一阵风般冲进大门,却被门禁挡住去路,站在一旁的保安高大威猛,铁面无私地请她出示门禁卡。何唯抬眼瞪他,显然没用,大概是新来的,并不认识她是谁,也不为美色所动。
何唯无奈,只好去前台要个临时出入证,总不至于所有人都换了新的吧。刚转过身,就看到熟悉的身影从另一侧通道出来,畅通无阻,因为胸前挂着员工牌。
何唯立即火了。
谢千语跟另一个年轻女员工边走边聊,一抬眼看见何唯气势汹汹走过来,她脚下不由顿住。
何唯也站定,冷冷质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谢千语迟疑了下,答:“我来工作。”
何唯听了冷笑:“工作?周熠安排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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