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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着身子坐在摇椅上的那个女孩，想起她轻蹙着眉头怪他小气，居然因为想明白了不是真的喜欢她，就开了瓶那么难喝的红酒。

他好脾气地笑着道歉，收起了她说不好的那瓶82年的拉菲，就如同永远的藏起了自己的心，如果喝的那个人不肯停下来细细地品味，数万一支的名酒也只会透出酸涩的滋味。

“这是过年的时候博良送来的，我还没有尝过。”叶博沛换了瓶花雕，亲手加了两粒话梅温好。

熊小乐接过酒杯小小地啜了一口，笑的眉眼弯弯地说：“这个真好，回去也得让叶博良送几瓶给我！我小的时候和时小星第一次喝酒，偷的就是外公的花雕呢！当时还跑去厨房拿了外婆做的桂花糖藕，味道特别特别的好，我们俩到现在都还记得。喝这个的时候就着糖藕最好，你家有没有藕？”

“好啊，我没有吃过，这就让厨房去做。”

叶博沛正要唤人，却被熊小乐制止：“都快十一点了还叫人家起来工作，你真是过分，我就会做的，很简单呢！”

熊小乐兴致冲冲地翻遍了整个厨房才找齐了藕、糯米、冰糖和糖桂花，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怎么办，太久没做忘掉了做法。”

叶博沛立刻找来了笔记本和她一起查，看到那句“糯米要用清水浸泡两个小时”后，他只得遗憾地笑道：“这可怎么办，看来吃不成了呢！”

她“切”了一声地说：“哪里要这么久，能煮熟了不就得了！”

看着熊小乐将没泡过一分钟的糯米直接塞进被她切的厚薄不一的藕片的孔，叶博沛哑然失笑地想，他都忘了呢，从学生时代起到如今，这么多年，他一直爱着的这个女孩，除了李庆江是个特例外，对什么都是得过且过，毫不执着——包括自己。

熊小乐将藕扔到锅里，倒了些冰糖后盖上锅盖：“好啦，等一个多小时后出锅再撒上糖桂花就能吃啦！”

只可惜还没等到一个小时，酒量向来极好的她就因为喝得太急又太困，半醉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叶博沛叫来家里的阿姨帮熊小乐洗澡后便去了厨房，她做的东西果然不好吃，糖放了太多甜的发苦、藕片过软糯米还夹生，他对食物一向挑剔，却因为不舍得，不敢太快的吃，再难吃也是她做的，而她做的食物，往后的人生大概都再也吃不到了。

已近十二点，他仍是给乔夜雪打了个电话，却是叶博良接的。

“乔乔去洗澡了，有事吗？”

听到熊小乐要去，极少叫他“哥”的叶博良一反常态：“哥哥，你能不能想想办法不让她来，你也知道乔乔的公寓是一居室，熊小乐来了我就得回家的，因为就快举行婚礼了，乔乔最近都不怎么肯让我在她家留宿，我今天哄了她好久才能留下的。”

原来束手无策的不止他一个，弟弟这样央求，叶博沛只得答应。

反正也是难眠，叶博沛便没有让熊小乐睡被褥略微潮湿的客房，而是将她抱去了自己的房间。因为被她紧紧地拽着衣襟，放开她时不由地往前栽了一下，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忍了又忍，还是轻轻地在她的额前印下了一个吻，暗夜如墨，如水的月光撒了一室，这样纯白的面容，这样一个让他觉得宁静和快乐的人却是属于别人的，叶博沛终是不舍得离去，在她身旁卧了下来。

他本想在熊小乐醒前就离开，可是因为不适应这完全陌生的环境，天才刚破晓，醒酒后的熊小乐就先睁开了眼睛，尚未开灯，只这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就让她胆战心惊——和她睡在一起的是叶博沛？

叶博沛睡得极轻浅，熊小乐一动他也立刻醒了，见她这样目光呆滞地盯着自己，他揉了揉脖子，坐了起来，略微有些尴尬地笑道：“昨天喝的有点多……这么早就醒了，早餐吃什么，时间还早，我去买你家附近的蛋糕店买早餐给你？”

“我，我们”熊小乐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怎么会睡到一起，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叶博沛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