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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箱被打开后,里面东西一览无遗,苏旷蓦然睁大眼,没有想象中捆扎齐整的现金,竟然是一整箱破烂的旧报纸。
苏旷一颗心直直的往下坠,怎么会这样?
肖云阁急红了眼,猛地推开面前的两名小警员,把其中一口铁皮箱打开,里头是一袋袋的白色粉末。
“是面粉。”肖云阁的副手展令轩沾了一点在手上说。
苏旷像中了雷击似的一动不动,肖云阁的脸色渐渐暗沉,相反,萧俊和周强则眉眼开阔,相顾而笑。
萧俊揉了揉鼻子,得意洋洋的说:“警官先生可还满意?”
肖云阁深吸一口气,冷冷的问:“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警官先生,哪条法律规定不可以用报纸换面粉?”周强插嘴,轻蔑的撇着嘴冷笑,而萧俊眉梢和嘴角浮上一丝淡淡的难以捉摸的讪笑。
肖云阁闷声不吭,这次行动从战略部署到人员安排都是经过慎重考虑的,究竟是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错过了今晚,再要等这样一个机会可就难上加难了。
肖云阁重重的跺脚,面上竭力保持冷静,他转过身,命令道:“我们走。”
转眼间,撤的一干二净。
周强眉梢挑起一丝嘲笑,他拍了拍萧俊的肩头,附耳说了句什么,后者挑了挑眉,眼底流露几许不屑。
苏旷木雕泥塑似的发着呆,直到时伟大声的唤他:“小子,走了,想什么呢?”他才慢慢回过神。
夜,死一般的沉寂。
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镜中人脸色灰白,垂头丧气。回到家许久,苏旷还是不能接受行动失败这一事实。
冷水兜头淋下,身上打了个哆嗦,脑子却逐渐清明。明明准备充分,万无一失,为什么最后时刻密码箱中的钞票会变成报纸?如果说将现金掉换成报纸是萧俊临时起意,那对方铁皮箱中的面粉又作何解释?这分明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他们这样做的理由和原因是什么?按照苏旷对萧俊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摆出大阵仗,只为了耍弄警方一番,其中必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存在。
头撞进了盥洗盆,水花四溅,苏旷两手支着脑袋,猛地睁大双眼,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交易地点和时间均是罗烈提供的,但结果却是以失败收场,萧俊和时伟处事谨慎,哪怕在对自己考验长达两年之久后还没有完全信任,如果这次的行动是周强对罗烈衷心程度的一次测试,那现在事已败露,他的处境将十分危险。再联系起在去西营码头的路上无意间听到的时伟和萧俊之间诡异的对话,苏旷几乎能肯定自己的猜测,顿时紧张的手心渗出了冷汗。
他大口喘着粗气,顾不得擦干湿漉漉的头发,一把抓起手机,心弦绷紧的快要断了。因过度紧张连续几次都拨错号码,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总算把这个倒背如流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电话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的道:“老肖,罗烈恐怕有危险。”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直到苏旷忍不住又低低唤道:“老肖?”那一头才传来肖云阁暗哑低沉的声音:“已经……迟了。”
肖云阁阅历丰富,从西营码头回h市公安局的路上,他就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拨打关信手机的时候,始终无人接听。
一直打到手机因为没电而自动关闭,还是没有关信的消息传来。
之前和关信之间的通讯,也是由他联系为主,所以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除了等,还是等。
时近深夜,肖云阁仍留守在局里,他清楚的知道,越是隔的久,关信脱险的机率也越来越渺茫。
桌上的烟缸里堆满了烟蒂,随着时间的推移,肖云阁的情绪逐渐低落到无法控制的边缘。
“叮铃铃,”铃声在空旷寂静的深夜显得尤为的刺耳,肖云阁跳了起来,一把接起电话,声音因急促稍带颤抖,“喂。市公安局。”
良久,眉头紧蹙起,手无力的垂下,脚一软,他跌坐在椅上。“……在哪里?我……马上到。”
电话是夜间巡逻民警打来的。他们在街心花园的草丛里发现了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关信,立刻送到附近的医院,同时打电话通知了肖云阁。
肖云阁赶到医院的时候,关信躺在担架上正要被推入手术室。
仿佛是有所感应,关信虚弱的睁了睁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老肖……我……没有完成任务……”
“小关,你不要说话,”从来只流血不流泪的硬汉,此刻嗓音嘶哑,哽咽着,话不能成句。
关信嘴唇动了动,肖云阁没有办法听清,他凑了过去,听到关信反复嚅喏着两个字:“安宁……安宁……”
肖云阁瞬间湿了眼眶,他紧握住关信的手,“你放心,我马上去找她来,等你从手术室出来就能见到她了。”
关信闻言,原本黯淡无光的眼中,忽然多了一丝亮色。
肖云阁目送着关信被送进手术室,随即门紧紧关上,手术中的红灯被点亮,他抹了抹眼睛,长叹一口气,掏出手机,翻找出安宁的号码。
“怎么回事?”肖云阁暗自嘀咕,号码应该没错,但不是不在服务区便是占线,好不容易拨通一次,却没有人接听。
月光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投下影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肖云阁一直没有等到安宁的回电,手机唯一一次响起还是来自于苏旷。
正在这时,红灯“啪”熄灭了。
手术结束了。
而安宁此时正和刘慧在一起。
欢原路上的思远酒吧是造在地下的,环境幽雅,生意红火,但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网络覆盖不到,安宁瞄了眼没有信号的手机,已是午夜,但看来眼前喝的酩酊大醉的刘大小姐还没有回家的意思。
自从安宁重新回到倾城婚纱店,沈默来找过她多次,都被她不咸不淡的随意打发走,时间久了,两人陷入了僵局。
安宁转着酒杯独自想心事,刘慧突然把头凑过来,酒气全喷在她脸上,刘慧打着饱嗝说:“小安子,你知道她是谁吗?”
安宁扶住摇摇晃晃的刘慧,把她按住椅子上,“你说的是谁?”
“她是他公司老板的女儿,他说,有了她至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刘慧用力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