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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翻箱倒柜找茶叶,带着温和爽朗的笑意替为她送上醒酒茶的苏旷吗?
她以为他疾恶如仇,却原来他自己本就是个恶人。
她以为他热情善良,孰料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安宁在震惊失望之余又感到庆幸,如果不是今天被她无意中看到,她还不知要被骗到何时。
她费力的咽了口唾沫,往回走。
“安小姐,你不是找苏旷有要事?”萧俊叫住她。
安宁不理,在她心里,萧俊已被归作和苏旷是同一类人了。
萧俊沉沉的笑了,他人高腿长,不需费力就追上安宁挡在她面前。
安宁只得停下脚步。
萧俊望着她不说话,似乎是在等她主动开口。
安宁一惊,刚才的事已充分证明这些人都非善类。她撇撇嘴,平静的说:“是的,我本来是要找他,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是啊,苏旷和菲力公司的人相比,谁更加可怕,她实在是说不好。
萧俊盯着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的安宁,一言不发,面容冷峻。
“安宁姐,你怎么在这里啊,菲力公司的人都到齐了,老板正到处找你呢。”小赵在楼梯口探出半个脑袋。
安宁暗暗松了口气,小赵的声音在此刻无比动听,这个萧俊极为难缠,如果没有她,还真不知要如何脱身。
小赵丝毫没有发觉萧俊和安宁的异样,只是很好奇安宁在这里也能遇上熟人,她虽然社会经验不足,但也懂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跑下楼拉起安宁就走。
此举正合她心意,安宁心头一松。上了楼她回头撇了萧俊一眼,发觉他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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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力公司共来了三人,加上自己公司的七个人,刚好凑成一桌。
安宁挂着职业性的笑容,很有礼貌的挨个和他们握手。
三人中,一人高高瘦瘦,阴阴冷冷,另一人是个胖子,安宁觉得他和小区外卖炒面的阿潘长的倒有几分相像,还有一位是个长着张大众脸的中年人,明明是后两位年纪较长,但是看他们各自之间的交流神色和态度,第一位才是三人中能做主的人。
果然,李正希指着那瘦高个年轻人介绍说:“这位是菲力公司的采购经理张晨,年轻有为,我们这些老家伙真是自叹弗如啊。”
其实李正希也还不到四十,他这么说,一来那位张经理确实年轻的不可思议,二来,合同还没到手,拍拍对方马屁贬低下自己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其余众人皆附和,安宁也跟着干笑。
菜端上来后,无非是些色泽鲜艳名字起的稀奇古怪又吃不饱的名贵菜肴。安宁略微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此时,她有些怀念阿潘的炒面和苏旷的手艺。
念及苏旷,她的心又是往下一沉。
除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绪,她是一直把苏旷当作朋友看待的,但今天她才知道自己对他的了解几乎等于零。他从事的是何种类型的工作,金碧辉煌又是什么性质的场所,她对此一无所知。
安宁回想了这段时间和苏旷的接触,他除了每天三更半夜回来声音大了点,后来也在安宁的抗议下有所收敛,其余真的没啥毛病,就连卫生工作,有时让身为女孩的安宁都自惭形秽。衬衣永远洁净且熨的平整,西裤笔挺无一丝褶皱,看起来他就像在写字楼上班的普通白领,安宁怎么都无法将他和刚才凶神恶煞般的模样联系在一起。
安宁低低叹了口气,三个月的租期两个月前已经到期,房东一直没有出现,而她又实在懒得再挪窝,又加上和苏旷的和睦相处,她本想凑合着住下去得了,现在看来,有重新寻找新住处的必要。
安宁心浮气躁的绞着头发,冷不防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本能的打了个激灵,一回头,菲力公司的采购经理张晨正举着酒杯站在她身后。
还是那张阴沉的脸,好像别人欠他多还他少,不知为何,安宁每次目光同他撞在一起,总感觉周身的温度在瞬间降低了几度。
张晨尚未开口,李正希着急的把安宁叫起来,“小安,张经理敬你酒呢。”
安宁定定神,露出浅浅笑意,举杯:“张经理,该是安宁敬你才对。”
李正希放下心,这个小姑娘一点就透,是可造之材。
张晨无声的一笑,终日晦暗的脸上终于有了点不同的颜色,他和安宁碰了碰酒杯,仰脖喝尽了杯中酒。
安宁楞了楞,她原本只打算抿一口意思意思就是,没想到张晨会和她碰杯,酒桌上的文化,要是碰杯不见底,那就是对对方大大的不尊重,她握着酒杯的手一晃,溅出几滴无色的液体。
李正希催促:“小安,还愣着干吗,张经理可是先干为敬了,你不会不给面子吧。”他刚放下的心此刻又提了上来。
酒是上等的五粮液,可品在安宁嘴里,同那天喝的红星二锅头也没有多大区别。一杯酒下去,洁白无瑕的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衬的整个人愈加妩媚动人。
张晨眼中的炽热一闪而逝。
李正希是何等精明,自是看在眼中而不动声色。一旁很少说话的老板在这时向他使了个眼色,他很有默契的点头,仿佛看到千万订单正在朝他招手。
“小安啊,你也敬张经理一杯。”他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嘱咐安宁。
自从那日和苏旷拼过一次酒后,她对自己的酒量倒是有了更深的认识,再敬一杯酒自然难不倒她,她怕的是开了先例,接下去便是无止尽的劝酒,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下午老板留下她和小赵时说的那番话,隐隐约约就是这个意思。
安宁不答话,可急坏了李正希,老板下达的命令是只准成功不许失败,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断断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他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男女有别,扯扯安宁的裤腿,“小安,拜托了,你也不想我难做吧。”
签不签的下这份合约本该是市场部所有员工的责任,如今把担子全部压在她身上,这算哪门子的事。她很想摔了酒杯一走了之,终究拿不出这个魄力,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举杯。
张晨笑而纳之,笑容已占据整张脸,连眉眼中都有抵挡不住的笑意。李正希的心这才彻底的放下。
如此在其他人的撺掇下你来我往的又互敬了几杯,再加上李正希和其他同事有意无意的轮番劝酒,饶是安宁酒量不错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酒过三旬,安宁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正琢磨着怎样找个借口溜走,不知谁说了一句:“撤了白酒换红酒吧。”
安宁稍稍心定,和白酒相比,红酒实在是小case,殊不知喝酒最忌讳的就是喝混酒,安宁涉世未深,又怎会知晓其中的奥妙。所以当众人又开始灌她酒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