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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只是困了。您惊醒奴婢。”
我犹记那回的忤逆。同样的事。我不愿意再发生第二次。
他扮回我的身子。让我正视他。
有一缕头发顺着我的脸畔拂过。他悉心地将那缕头发撩到我的耳后。淡淡一笑。那眼底。绽开的。又岂止是桃之灼灼呢?
“你。和她们在朕心底。是不同的。”
他轻轻说出这句话。我的脸嗖地红了起来。讪讪地牵过枕尾坠的流苏。声音愈低:
“她们是主子。奴婢是宫女。自然。是不同的。”
他的手流连到我的脸边。语音甫起。柔意款款:
“朕可以随心翻她们的牌子。但。对你是例外。除非你愿意。否则。朕不会强求于你。一如。你不愿意成为朕的后妃。朕也容你。”
我惊愕地抬起眼眸。他。对我。竟是如此的用意?
不过。须臾。我便将心底萌升的感动压下。
因着那人。我才得到他如此的不同对待。
我何必非用感动困住自个呢?
夜风有点凉。我裸露在锦被外的薄纱下。仅着淡绿色的肚兜。下意识将身子往锦被里缩了缩。他的眼底。眉稍。都蕴了笑意。
作者题外话:要留言要留言。不留言。偶就哭扑到墙上去。二更就木了哇。
拽着地皮哭。哈哈。
第三章俩迷离(2)
“皇上可有心?”我说出大不违的话。伸手覆住他抚着我脸的手。
“这话。又是僭越。”他不回答我。我自然知道。他不会回答。
“奴婢知道僭越。但奴婢还是要问。奴婢要的是心。皇上肯给吗?”
我要他的心。对。只有他的心。才能保我一世的平安。而不是一时。
可。问君王要心。墨瞳。你是傻了。还是蠢了?
即便有心。临到头。在这深宫。不过是红颜未老恩先断。
不过是一个弃字。
我已经做了两年的弃妃。难道。还会这么傻?
但。
话已出口。驷马难追。
我由得此时自己的心。问出这句话。
所以。不悔。
“得到人。却得不到心。这话是你告诉朕的。所以。朕要你的心。而朕。无心。”
他用最温柔的语音说出这句最绝情的话。我并没有被伤道。
原来。我也是无心的。
“皇上也说过。不要任何人的心。”
我灿烂一笑。我的笑在他的眼底。宛如盛开的牡丹般娇楚动人。这一刹那。他的心。是否会为我动一下呢?
我。笑起来的样子。最美。
“早些安置吧。”他被我的小女子之言。弄得有几分无奈。但并不责我。
我笑得倒有几分的没心没肺。蜷起身子。挣离他的手。缩到他的怀里。
喃喃:
“那奴婢只要这份温暖。”
是。我怕冷。我惧怕一切让我冰冷的东西。从南越梅宫存在的那天开始。我就怕冷。
这同样无心有意的一句话。让他的身子明显僵硬了一下。我愈紧地缩进他的怀里。
那里。很香。很暖。
倘若。我能一直缩在他怀里。那是不是。真的。就会远离所有寒冷呢?
但。我仍不用自己的手环住他。哪怕这样。我能汲取更多的温暖。
我还是怕贪恋。会让我逐渐迷失。直到倚赖。那样的我。如若再失去温暖。该如何自处呢?
依旧是卯时。他起身。上朝。
我拥着锦被。那里的余温。让我不愿下榻。
他也由得我。顺公公和福如。再诧异。亦都没有最初的那次惊愕。
他们逐渐习惯。而我。也必须习惯。
待他去远了。我才缓缓起身。其实。做主子。真的很舒服。虽然。意味着禁宫的步步惊心。意味着所有的荣华都将系于君王身上。
可以不必看很多人的脸色。要看的。也只那一人的脸色。
可以不必值夜之辛苦。日照茜纱窗。才起身梳洗。
云纱本伺在帘外。听得响动。忙碎步近前:
“姑娘是要简单梳洗。还是温泉沐浴?”
我眸华淡淡拂过她的脸上。我和她之间。现在这样。才是最真实的本质。
“梳洗即可。”
沐浴。本是侍寝后妃。得了恩赐方能享用的温汤水滑洗凝脂。我不过妾身未明。何必去倚着丁点的娇宠便让后宫那些女子更容不得我呢?
况且。这恩宠。本就是那‘蓁儿’的。
浮过这个名字时。我的眉心。终是颦了一下。
我竟会介意她?
淡淡一笑